“项述,项述。”陈星又开始教他说汉话,先从名字开始,再到天地河川、日月星辰,肖山学得倒是飞快,只不知当年陆影与他交谈,都用什语言。陆影汉语说得十分纯正,这也令陈星相当诧异,本以为这些大妖怪平日所习惯是北方匈奴语。
兴许陆影为不让肖山忘记自己有个汉人父亲,偶尔也会与这孩子说说汉话,肖山学会词,竟还会无师自通地将其串在起,说
陈星慢慢走上城楼,时听得入神,未料项述竟会吹羌笛!只见他袭胡袍在冰天雪地中猎猎招展,衣带飞舞如龙须飘荡,手中羌笛迸发出铿锵乐声,阴暗天幕下风起云涌,竟是充满荡气回肠之感。
羌笛之声至阳至刚,时如金戈铁马厮杀方酣,时又如惊涛骇浪滔滔泄下,转折回寰之际若群雁远飞,蓦然拔高之际似万马塞外奔腾,渐低诉时又似温柔雪花覆满大地,继而在那最低处按,仿佛镇魂之曲,令所有牺牲在敕勒川怨魂终于归入大地。
“这是什曲子?”陈星喃喃道。
项述曲毕,睁开双眼,瞥陈星。
“浮生曲。”项述说。
肖山马上躲到陈星背后去,项述打量他,朝陈星道:“这小子接下来要怎处置?”
陈星也有点犯难,带着他走,去寻找定海珠下落吗?自己被尸亥盯上,带着肖山,只恐怕会把他也拖进危险中。可陆影却是将肖山托付给自己,又怎能扔下他?
“你说呢?”陈星反问项述。
项述:“从哪里来,就该回哪里,他是呼韩邪单于子孙,最合适,就是与他族人们在起。”
根据陆影所述,呼韩邪氏虽在龙城中灭亡,匈奴人却还在。但他们能照顾好肖山吗?陈星很怀疑,而且肖山是否愿意留在龙城,也实在难说。
陈星回忆那曲声,骤起骤落,确实犹如沧海浮生,载浮载沉,正要问谁教你吹羌笛时,肖山却充满好奇,蓦然出手折,将项述羌笛抢过去。
“还回来!”项述马上去追,肖山边凑上去吹,边“呜呜呜”地发出声音跑。
陈星:“……”
肖山实在太好动,而陈星用足足两天时间来矫正肖山四肢着地行走习惯,肖山勉强改过来,但只要陈星不在,时而又会恢复躬身攀行姿势。陈星只得暂时没收他两把爪子,这来手比脚短,再爬着走连肖山也不自在。
但所幸肖山忠诚地执行陆影临终前吩咐,在行动上基本还是很规矩。
肖山仿佛感觉到两人正在讨论如何安置他,露出少许担忧表情,陈星便不再继续下去。
浴后陈星给肖山稍做拾掇,洗去身污脏后,赫然发现这小子竟然半点不像先前黑黝黝,反而白得干净精巧。朝匈奴人借身小孩子衣服穿上,肖山与项述长相虽然半点不似,那神态竟是如同两父子般。
大小,俱是满脸戾气,又光彩照人,看就知道是不好惹主。
“哪里来乐声?”陈星牵着肖山手,站在哈拉和林街道上,听见远方笛声,快步走去,只见黄昏如血,项述浴后,立于城楼高处,朝向敕勒川方向,手持羌笛,低下眉眼,吹起首塞外古曲。
诸多敕勒川下杂胡与本地居民纷纷离开房屋,来到城墙下,跪在街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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