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候,”项述说,“想让娘活过来,让爹活过来,依旧像从前样,在塞外生活。”
陈星忍不住看眼项述,项述却闭上双眼。
“可事与愿违,他们都死,”项述喃喃道,“安答也死,大家都走……就像场暮秋节酒宴,大伙儿喝完酒,就各自告别,去往各自该去地方。而想要,说起来很简单,却也很难……”
“……想要,只是这场酒宴,永远不要散场。”
项述出神会儿,想起自己与留在哈拉和林族人告别那天,但他没有告诉陈星更多细节。
陈星:“懂,项述。”说到这里,陈星忽然笑起来,说:“原来是这样啊,你觉得不尊重你,是错,当时……确实没想过这多。”
项述:“与你不样,你想成为驱魔师……”
“当然不,”这次轮到陈星打断他,答道,“如果有选,想,也不会这心甘情愿吧,承认开始就没想到尊重你意愿,但要解释清楚,也样,许多事是不得不去做。”
“那你为什要当驱魔师?”项述有点不解地问,“你就没有自己吗?”
“有啊,也想当自己,也常常问,为什是?”陈星想起自己第次尝试操控阴阳鉴时,心里那个声音。
地看着项述,他鼻梁、嘴唇,侧脸轮廓相当完美精致,却没有半分脂粉感,反而有种清秀男性阳刚气概。
项述眉毛稍稍拧起来,又说:“父亲去世后,也顺理成章地,肩负起大单于责任,族人事即是事,族人危难,就是危难。”
陈星说:“对,所以想,你总得回去,哪怕你愿意,也不能霸占……”
“后来有天,”项述又说,“你来找,告诉,你需要名护法,而就是那个护法,于是这责任,就从敕勒川,扩展到整个天下。”
陈星无奈道:“也不想,只是……”
这场对
“可是爹生前常说,世间哪有这多人,能想做什就做什?生之中,能以自己意愿而活人,是幸福。更多人,都只是顺应天命在过,责任加诸于肩上,固然很不公平,但换个方式想想,这又何尝不是老天爷给们每个人期望呢?”
“期望?”项述不以为然道,“逆来顺受罢。”
陈星懂为什项述最开始就拒绝当护法提议,释然道:“这说来,不过是对所谓‘天意’逆来顺受罢。”
船在浪里摇晃着,雨仿佛停,唯有海浪波接波声音,陈星与项述并肩躺着,安安静静,时谁也没有说话。
“那你想做什呢?”陈星就像重新认识项述,到得如今,他突然觉得,他们之间对话很宁静,那是内心深处宁静,摒弃外界切,平等地看着彼此,去解对方最真诚那面。
项述:“但在这个过程中,从来没有人问过,想做什。”
陈星:“……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项述认真地说,“他们不会问,述律空,你愿意成为大单于吗?你也没有问,愿意当你护法吗?”
说着,项述又拧着眉,侧头望向陈星,仿佛想从陈星表情中,读出答案来。
他眉头稍舒展开来,朝着陈星轻轻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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