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述手托在陈星肋下,把他调整姿势,横抱起来,只不理会冯千钧。
“……你这为他,连大单于都不当,”冯千钧在项述背后笑道,“还不想让他知道,瞒这久,你也当真有趣。”
项述:“
“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,明明心里在骂你,面子上却又朝你笑呵呵,”冯千钧自顾自笑道,“不知有多少人,心里在算计你,面子上却又扯着为你好旗……项兄弟,有时也真羡慕你……”
冯千钧抱着杯,伸手过来要拍项述肩,却被项述手指弹抵开。
“正是。”项述随口道,“面上花言巧语,实则人心隔肚皮,就像你对你那青儿贤弟般,对,知道清河公主不?”
冯千钧睁着醉眼,认真道:“不是人!行吧!是畜生!什时候才能像你般,对看不顺眼事儿,统统骂句‘去他妈’呢?”
项述没有回答,把残酒喝完,拎着陈星衣领,让他稍稍抬起头,见陈星已醉得人事不省,又放下,预备带他走。
开钱庄?她若想换户人家,建康城里求之不得还少?”
“挺好啊,”陈星笑道,“项述你不懂,嗯……”说着趴在手臂上,蹭几下眉眼,接续道:“在们汉人里头,士农工商,商排最末。哎算,冯大哥,你也别说,既然两情相悦,就好好过罢。”
项述手按着陈星脑袋,让他稍稍转过去些许,陈星又提壶自斟,项述却不让他喝,将酒壶拿走,示意他吃东西。不知不觉,已是掌灯时分,天色渐黑,陈星酒量不胜,先是醉,余冯千钧与项述边喝边聊。项述依旧脸冷漠,大多时候都在听冯千钧说话,不厌恶,却也不好奇,仿佛冯千钧所言,与他全无关系。
“大哥死。又听陈星说,你兄弟也死。”冯千钧回忆番兄长,酒过三巡,叹息道,“你懂,述律空。”
项述依旧不答,冯千钧忽笑道:“离开长安那天到如今,真想回到小时候,那会儿大哥还在,大嫂也在,大伙儿依旧好好在起,可是眨眼,什都没。”
冯千钧要拍陈星,又被项述弹指抵开,冯千钧只得改为拍桌子,说:“喂!小星星!起床!”
“唔……”陈星迷迷糊糊,应声。
冯千钧忍不住朝项述道:“你俩现在是什个情况?”
“这关你事?”项述语气中带少许威胁之意。
冯千钧无意识地挥挥手,说:“大家相识场,也是缘分嘛,总臭着个脸做什?都是同生共死过来……”
项述自己斟酒,饮而尽。
冯千钧唏嘘道:“还常常想着,咱们能为他们报仇?报仇又怎样呢?不报又如何?人都没,忙死忙活,现在做这些,又有多大意义?”
“没有意义,”项述终于开口,说道,“报仇也只是习惯给自己个交代罢,已死之人,又知道些什?”
冯千钧笑笑,在看人上,他自然比陈星看得更清楚些,对项述言谈举止,也早已心下然。早知道这人寡言少语,言不合就作势抬腿,副生人勿近气场,不过都是伪装而已。或者说,项述只是懒得与人逢迎谈笑,懒得认真打交道。
为什?因为世人皆虚伪,项述时常流露出那厌恶神色,分明写在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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