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说:“不,这是……项家人通过驱魔司武选后,担任驱魔师名录。”
这是项家自大汉建朝以来,延续数百年荣誉,若放在驱魔世家中,当真是名门之后。光看这行行字,陈星便想起师门中留下,得以在司内立传,记录驱魔师事迹别册。
每个名字前面,都有进入驱魔司年头,其后则跟着掌管法器。从汉高祖乙未年开始,几乎每隔数年,都有项家子弟入选。及至汉武帝刘彻承位,有年号,建元年间,更是涌现大批年轻驱魔师。
项述行行地往下查,陈星本想说项家百年前就已人丁寥落,还须找家谱才能确认,忽然间,项述不受控制地发着抖,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起来,仿佛溺水人般,目光停留在行字上——
——永平元年:项语嫣,落魂钟。
事实上方才那刻,陈星心里只觉暖洋洋,仿佛是不受控制地想把心灯祭出来,就像想表达自己情感般。
两人又沉默会儿,项述拿着先前陈星看过竹简低头看。
奇怪,项述不是看不懂篆文?陈星心想。
果然,项述并未看出什究竟来,又起身去检查书架,将书架翻得乱糟糟,仿佛也在用动作宣泄内心某种情感,陈星终于看不下去。
“这家主人,生前也是驱魔师,”陈星解释道,“似乎专攻方向,是天地脉流转,以及洞天福地……你在找什?拿过来给你看。”
想法。末,项述忽道:“你在这里找什?”
“呃,……”陈星时仍心潮澎湃,不知为何,在这个暗夜里,他就这突如其来地明白,许多自己所读到古籍上,所提及驱魔师与护法武神故事里,那些字里行间,更深之处所透出复杂情绪。
“你给坐着不要动,否则待恢复力气,第个教训就是你。”
项述指案后,步伐仍有点踉跄,走到旁,抬头看书架上卷轴。陈星只得在满布灰尘室内坐下,心绪仍在方才刹那情感中翻涌,仿佛有股冲动在驱使着他大喊出声:
述律空你这个混账!你真好啊!太喜欢你!
“永平元年,三百……三百十七年前。”陈星茫然道,“三百年前?三百年!”
项述终于恢复镇定,说道:“找族谱。”
陈星忽然想起来,说:“你觉得你娘是这家人?”
项述没有回答,深呼吸,忍着隐隐作痛伤势,在书架最高处取下来个匣子,从匣子中打开卷发黄绢帛。
陈星惊讶出声,正要起身,项述则已拿着那匣子,在案上铺开,陈星马上以心灯照亮这绢帛,看着绢帛上密密麻麻行行蝇头小字——全是名字。
“这是汉人家谱?”项述说。
项述:“?”
陈星马上别过目光,手里无意识地亮起心灯,不知为何,今夜心灯仿佛伴随着他感情而动,强光无止无尽,汹涌澎湃,竟是从废宅四面八方投射出去,照得房中犹如白昼。
“快住手,”项述皱眉道,“想把敌人引来?”
陈星又挨骂,只得赶紧收法力,项述又正色道:“你法力会对身体造成伤害,能不能规矩点?”
陈星只得答道:“哦,只想给你照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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