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说话,又忽然都不吭声,项述示意陈星先说,陈星嘴角抽搐,本想说这三个月里给你添麻烦,又怕项述生气,反正如果项述生病昏迷,自己也会这照顾他,倒也无所谓。
“没什。”陈星摇摇头,笑笑。
项述说:“你做梦不?就什都不知道?”
陈星倒是完全没感觉,仿佛只是睡晚上,唯梦就是看见蚩尤心脏那刻,但他怀疑这并不是梦,于是朝项述解释
“居然被他照顾……三个月吗?!”陈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。
项述拿着粥进来,谢安又道:“你好好休息,好,醒来就好!太好!肖山,陈兄弟刚醒,你要让他休息下?”
肖山躺在陈星身上不动,谢安只得自己告辞,肖山于是就滚到卧榻里面,大剌剌地翘起脚,枕上手臂躺着。
项述道:“吃点粥。”
陈星说:“居然睡这久?会稽已经没事吗?”
陈星掀开被子要下床,却腿上软,项述忙抱住他,说:“你再坐会儿,去让人给你准备吃。”
不多时,谢安也大呼小叫地过来,松口气道:“总算醒,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。”
陈星万万没想到,会稽战后,自己竟是在榻上昏迷足足三个月!问过肖山,肖山连说带比画,陈星才知道那天之后,项述便抱着昏迷自己,回到建康。
谢安得知后亦焦急无比,其间项述找过无数大夫,连皇宫中御医也请来。诊断结果都是伤心脉,须得静养。唯独名晋帝司马曜身边,名唤濮阳方士过来看过,提及书籍上曾有记载,这是神魂虚耗后果,昏迷乃是必然,假以时日,魂魄力量恢复后,也许就能自行醒来。
三魂七魄乃是每个人先天所拥有力量,魂魄之力旦消耗剧烈,便将令人轻则神情恍惚,重则昏迷不醒甚至丧命。被落魂钟召走魂后病人便正因此终日嗜睡,陈星虽魂魄未失,变成这样原因,项述自己却最清楚——
项述“嗯”声,要喂陈星,陈星忙道:“自己来罢。”
项述也不坚持,便在旁边看着陈星进食,陈星时只觉手臂虚软无力,知道这是久睡后病症,假以时日,多活动后,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。
陈星只觉得自己饿得可以吃下头牛,奈何只有粥,粥就粥吧,比没有好,喝过以后摸摸肚子,项述又说:“谢道韫让你先吃流食,过得数日再恢复饮食。”
“你这三个月里……”
“这三个月里……”
——那天在最后斩杀三名魃王时,自己不知为何,强行抽取陈星魂魄之力,乃致他神魂虚耗,从此昏迷不醒。
但所幸魂魄消耗虽剧,却是能缓慢再生,个人只要不死,精气神就会慢慢恢复。于是这些日子里,项述便始终守在陈星身旁,喂药喂水喂食,擦身翻身,白天守在室内,夜里睡在他身旁……
“什?!”陈星抓狂道,“他他他、……,他多久给洗次澡?他平时都给喂粥吗?”
谢安:“这个……也不知道,你要问项护法?好像是,嗯,是吃粥,你虽然昏迷不醒,却尚能吞咽,有几次来看时,见项兄弟在喂你吃粥,按摩你脖颈,让你咽下去。”
“当然给你洗澡擦身时候,他是会关上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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