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被塞在马鞍袋里，呼哧呼哧地吐舌头，随着奔马
颠颠，好奇地看着四周。
凤凰展翅飞来，飞过队伍最前。
长城屹立于天
尽头，千年风雨，终如往昔。就像这天幕围栏、大地院墙，墙外刮着亘古壮阔风，卷起草海清新气息，飞进关内。
而在那灰色远古巨墙背后，则是绵延万里犹如神龙般群山、波光粼粼堪比大海湖泊，与珍珠般散在草毯上羊群。
在那穹庐般笼罩四野星空之下，足迹闪烁着明亮光。
项述诧异，问：“你也是敕勒川人？”
肖山看
眼项述，再看陈星，没说话。
陈星说：“今天不唱歌吗？”
项述茫然道：“唱什
？”
陈星笑道：“敕勒川——”
霎时两边对峙，项述说：“好自为之罢，苻坚，告辞。”
项述声口哨，平阳军顿时分成两边，项述带着陈星，骑当先冲出去，紧接着谢安等人随后，再是杂胡，最后是慕容冲，浩浩荡荡离开皂水平原。
怨气消散，碧空如洗，晴天万里，盛夏之时沿道片翠绿。
胡人们驾着马车，等在路边，里头载着提前逃出阿房宫冯千镒。
陈星回头看去，只见项述十六胡族人、谢安、肖山、冯千钧、清河公主，外加慕容冲与平阳军，在长安北上官道上眼看不到头。
已特赦清河公主及
兄长冯千镒之罪，陛下若再无吩咐，就让他们走罢！”
慕容冲顿时色变，望向对面慕容垂，慕容垂做个不易察觉动作。
苻坚驻马，众人时纷纷看着苻坚背影，直到他复又转过身来。
“述律空，”苻坚说，“看不如换你来当皇帝？”
项述说：“算，没兴趣。”
而陈星队伍，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护法、凤凰、人、小孩、狗、魃，谢安，朝着敕勒川。
出发！
——卷四·定海潮汐·完——
肖山跟着唱起来：“阴山下——”
众人纵马，个比个快。冯千钧抢在前头，追上清河公主，清河公主婉转歌喉唱道：“天似穹庐，笼罩四哑。”
项述也唱道：“天苍苍，野茫茫——”
在他们背后，是数万人迁徙队伍。
“风吹草低见牛羊——”
转头时，陈星与项述呼吸交错。
项述只低头看眼陈星。
“人好像比上次多！”陈星看见冯千钧把司马玮塞上马车，与冯千镒躲在马车里，于是朝冯千钧笑道。
冯千钧检查兄长状况，再次翻身上马，笑道：“对啊！”
肖山问：“现在回敕勒川吗？”
苻坚怒不可遏，吼道：“拓跋焱，慕容垂！将他们全部给拿下！”
刹那项述背后胡人大哗，陈星与谢安却丝毫不意外，以敕勒古盟、秦廷这等关系，这天似乎注定会到来。
慕容冲喝道：“谁敢动手！”
苻坚喃喃道：“凤凰儿？”
慕容冲道：“陛下，你若铁心要杀姐姐，慕容冲奉陪到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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