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半晌不听项述回答,陈星又小心翼翼地追问道:“还有呢?”
项述自言自语道:“还梦见拓跋焱,递给你枚戒指,这究竟是怎回事?”
陈星心想别你记得也就算,怎都活过世,还不忘吃拓跋焱醋?
“小时听娘说起过,”项述想想,说,“北方大地,有位鹿神,守护着全天下梦。不知道是否找到它,就能问个清楚……罢,有机会再说吧。”
陈星想起慕容冲所转述,也与“梦境”有关,记忆清晰时,人便能忆起往事,记忆模糊不清,便化作梦境。说不定陆影还真能解决?
如果时光倒流回去,陈星当初定会明明白白地告诉项述,不是这样啊啊啊!甚至他还愿意冒着挨揍后果,亲他下。只要亲下,就什都不用说,把选择权交给项述。但事到如今,陈星反而又什都不敢做,只恨自己怎又变得怂起来。
“做许多梦。”项述对陈星小心思毫无察觉,忽然又说。
“嗯?”陈星刚想横下心,再靠近点时,项述话却打断他思路。
项述双眼没有睁开,睫毛在昏暗灯光下笼着淡淡微光,又道:“说梦不确切,仿佛是在地牢里做梦,只是过后想起来,又似乎更早,记不清,不好说。”
“梦见什?”陈星问。
来做客嘛。”
项述:“你家不是在晋阳?”
陈星想想,正要朝他解释时,项述却动动左手,在被子外朝他露出小指头,陈星便笑着与他勾勾。
项述看着陈星眼睛,说:“你眼睛和娘样,也是黑色。”
“你不也是?”陈星说,“你眼睛,啊!你眼里有点点金色!”
风越来越大,枕着风声睡倒是很
“很多。”项述睁眼,带着疑惑,又侧头看陈星,说,“梦见不知为何,追着你,离开敕勒川,再回来时,敕勒川已被烧毁……”
陈星:“!!!”
“还梦见敕勒川下定情古树。”项述说,“暮秋节后第二天,你也在敕勒川,下雪。”
陈星心脏跳得愈发强烈,心道想起来!他能全部想起来吗?!
他不敢打断项述,只让他自己回忆,说不定在这寒风怒号暗夜里,项述会倏然间醍醐灌顶,忆起种种前事!
陈星以前很少注意,但在这时,两人离得极近,他发现项述深邃瞳孔里,带着细微金棕色,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。
陈星凑近些,项述呼吸便急促起来,低眼看着陈星唇,片刻后,项述反而先被陈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,闭上眼,侧过头去,把手放在自己胸膛前,说:“睡吧。”
陈星朝项述挪过去点,靠在他肩侧,项述没有像从前样,主动伸出手搂着他。但皇宫外风,听起来就像那天在船上海风般,阵阵,不由得令陈星心神荡漾。
他很想凑上去,亲下项述侧脸,几乎是用尽力气才按捺住内心这念头,种种过往犹如大梦浮生,却都已是上辈子事。陈星不知道上次,项述待他感情从何而起,但今日阿克勒王所言,让他处于极大震撼之中。
项述也像曾经拓跋焱般,憧憬着有个汉人爱人吗?那自己暮秋节当天,说来拒绝拓跋焱话,不也等于是拒绝项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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