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眉头轻轻
扬，说：“你只是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罢
。
以为你爱
人死而复生，你会很快乐。”
有时说起来容易，但若换自己，如果项述死，又在王子夜力量下化成魃，陈星又怎
忍心下手，让他灰飞烟灭？
车罗风又道：“不，当发现他死而复生时候，第个念头是很害怕。”
“在哪里？”陈星轻轻地问。
“巴里坤湖，”车罗风说，“就在他墓地附近。”
陈星接过小瓶，轻轻摇摇，却没有打开。
车罗风又问：“述律空也会变成那样？”
“不会，”陈星答道，“在他心里，有心灯种子。”
车罗风皱眉看陈星，陈星收起魔神血，说：“告诉吧，你和周甄经过。以为你会喝下去。”
“说梦见过你，”车罗风怀疑地问，“你相信？”
由多、车罗风四人骑马，在雪地上疾驰，余下魃只能步行跟随在后。陈星还要照顾骨折肖山，让他坐在自己身前，不敢骑得太快。
肖山神情始终十分委顿，陈星能感觉到，肖山内心始终很愧疚，觉得若非他没拦下苍狼，项述就不会在最虚弱时候被抓走。
陈星摸摸他头，说：“没关系，肖山，知道苍狼给你它最后妖力，你见到它时会害怕很正常。”
肖山“嗯”声，陈星又说：“重明已经先去，项述不会有事，见到陆影时，他说不定也会有办法。”
车罗风路沉默地跟随着他们。日之后，陈星实在扛不住，肖山还带着伤，必须就地宿营过夜，由多为他们生起篝火，并出外巡逻。
当年车罗风率领柔然人，与阿克勒人争夺巴里坤湖地界，本可退步止战，却因年少气盛，又因初接任族长职，想立威以震慑诸部，于是不顾项述阻止，朝由多展开袭击。
由多是阿克勒人曾经骄傲，除项述，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制服他，如何会将车罗风放在眼里？双方场混战后，周甄为减少族人无意义伤亡，明知自己不是由多对手，却依旧为车罗风名声，单骑挑战由多。
“当年，很后悔，”车罗风双手握拳，抵在自己额前，颤声道，“知道只要不说话，他就会去替杀由多，可是但凡说句话，他就可以不用死。”
后来周甄拼尽全力，
陈星：“梦见在做什？”
车罗风显然很混乱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就在遇见周甄之前，似乎是二月？不知为何，总是做同个梦，和个陌生人在座孤峰上，他反复地告诉，别喝周甄给任何东西。”
陈星想起上次，与车罗风最后对话。
“恨不得杀他，”车罗风说，“可又不由自主地害怕他。”
车罗风落寞地看着火堆，说：“曾经有那几次，确实想喝，却总是想起那个梦，直到你出现。梦里那个人，觉得是你。”
肖山倚在陈星怀里睡熟，车罗风注视篝火出神，陈星靠在树下，看眼车罗风，彼此目光相触，却又各自不自觉地挪开。
“周甄朝你说什？”车罗风说。
“魔神血呢？”陈星说，“你应当没有喝，交给吧。”
车罗风伸手入怀，摸出个小瓶。
“由多为什能活下来，”车罗风说，“周甄却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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