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片狼藉,歪倒着打翻酒杯,陆影眺望远处,静静坐着。
拓跋焱笑道:“听说在暮秋节当天下雪,是很稀罕,近五十年中,只出现两次。次是五年前,述律空继任那天。陛下带们前来朝他道贺,还只是名寻常御林军卫。”
陆影:“你很在意你们皇帝。”
拓跋焱想想,叹口气,说:“他就像爹般,比方说,你与肖山?他是……你弟弟?”
陆影独自人,带着个小孩儿,说是父子俩吧又不像,说是兄弟也不像。
肖山深吸口气,说:“不。”
接着肖山朝另个方向走去,不时回头,仿佛希望陆影叫住他,陆影却没有开口。
终于走,不知为何,肖山在身边时,拓跋焱总觉得有种随时要遭到背刺危险。
“他长大。”陆影笑道,回头瞥拓跋焱。
“你是不是大病初愈?”拓跋焱说,“累吧?”
“滑雪去?”拓跋焱脚踏起盾牌,反手潇洒地将那盾牌背在身后。
肖山始终带着些许警惕,暮秋节这天里,拓跋焱对陆影展开平生至为热烈追求。虽然今天出门前,陆影再三叮嘱肖山,禁止将凡人当场开膛破肚,或是召唤行雷劈死,肖山勉强忍下来,却依旧非常、非常不高兴。
陆影嘴角带着笑,说:“不去。”
“不是铁勒人。”拓跋焱说,“不过可以试试,保证不会摔倒。”
拓跋焱给肖山买好几次吃,想把他暂时打发到边去,但每次都事与愿违,肖山很快就回来,更盯着拓跋焱看。
“算养子。”陆影微笑,说道,“曾将他托付给陈星,看来这几年中,陈星对他教导很称职,换从前,他可不会这安分,爪子早就到处乱抓
陆影点点头,拓跋焱说:“喝点东西?”
陆影对什都是淡淡,只是随处行走,看胡人们所做事,偶尔眼里会收进去点小惊讶神色,像个因虚弱而在家中待许多年不得出门,终于有朝日可以出来晒晒太阳少年。
拓跋焱看出来,于是便朝他讲述长安盛景、鲜卑山、丝绸之路行商——虽然大多都是他从旁人处听来逸闻,毕竟被苻坚收养后,拓跋焱大部分时日都在皇宫习武、训练御林军,极少有机会出门。偶尔几次离开长安,也是跟着苻坚去御驾视察。
两人坐在长桌侧,拓跋焱取来酒,与陆影对坐。
暮秋节狂欢已到另个阶段,胡女们酒酣耳热,按着各自爱人在长桌上、雪地上、帐篷上以及切随处可见地方肆意亲吻。武士则抱起放肆大笑女孩,上山滑雪,下来之后躲到帐后,肆无忌惮地彼此交缠。热闹赛场、酒桌前,男人女人已纷纷离开如退潮,就像散向大草原上,席地幕天,热烈求欢野兽。
两人在长安初初结识,拓跋焱只以为肖山是陈星弟弟,抑或干儿子之类,交情也不深,更不会说鲜卑语,只能用汉语交流,话还说得很少,也未曾察觉出肖山若有若无敌意来。
“陆影。”肖山终于忍不住,说道。
陆影看眼肖山,若有所思,问:“你想滑雪?”
“不。”肖山不满道,“去找陈星。”
陆影说:“不要去打扰他,他今天应当正忙,你还是和们在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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