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响起,陈星怔,抬头望向高处,只见王猛面无表情,越过十步之遥,与陈星对视,他已化身为魃,嘴唇不动,却能让陈星听见他声音。
“唔。”陈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,只想找点什事来做,恶作剧番。
但慕容冲猛然抬起头,凝视苻坚。
“你不是陛下,”慕容冲喃喃道,“陛下被邪祟附体,你究竟是谁?”
语出,殿上所有人顿时震惊,这也是数年来,自打大单于述律空平定长安魃乱后,秦廷百官内心暗暗揣度,而慕容冲竟是当着所有人面,就这说出真相。
那是死而复生王猛,曾替大秦奠定北方半壁江山功臣。
陈星在殿上走圈,发现活人们都看不见他,能察觉他存在只有王猛、被蚩尤附身苻坚,以及被魔神血所改造过宇文辛。
“冲儿,”苻坚双目中血色敛去,沉声道,“朕究竟有何亏欠于你?”
慕容冲头上、脸上俱是血,在苻坚铁骑大军下,平阳军遭遇惨败,被剿灭万余,剩下则尽数被俘。
苻坚扫平南征最后个障碍,不再理会清河公主,决定在今日严惩慕容冲之后,便挥军出发,荡平大晋。
残卷掉出来。上面是记载他与新垣平曾经事迹故事传说。
“陈星能感受到你许多念头,”温彻淡淡道,“缘因他经历这许多,已真正地释然。他不惧怕自己死去,也不再惧怕你为他而死,方既死,另方决定去坦然面对,生死相随,完全、彻底地交出彼此,便是这般。”
“‘死生与共’四字,都道说来不易,世人只以为它难,难在舍弃自己。”温彻嘴角带着笑意,又提醒道,“这当真就是看不开,真正难处,不在舍生取义,而是同样相信‘他’也愿意以性命来成全彼此。你看,你身为护法已久,自己死没关系。面对他死,仍不免婆婆妈妈,愁肠百结,是不是这道理?”
项述沉默,在书阁内安静站着。
新垣平笑笑:“所以他不再害怕,换个说法,今日是你赴险,还是他赴险,要活起活,要死起死,又有何不同?”
鸦雀无声,群臣脸上带着明显恐惧,慕容冲曾是苻坚至为亲近之人,在他指认之下,殿内顿时弥漫起股恐慌气
陈星在殿内走来走去,先是观察慕容垂,又在苻融面前做个鬼脸。
王猛:“……”
殿内肃静,所有人都在猜测,苻坚将如何处置慕容冲。在这紧张气氛中,陈星又走到慕容冲身边,凑到他耳畔说:“快起来,助你臂之力,咱们剑捅死他!”
慕容冲耳畔,仿佛只是刮起小阵微风。
“你是鬼魂,他听不见你话。”
这时,拓跋焱又来,带来今日刚到北方消息。
“慕容冲输。”拓跋焱说,“但幸亏石沫坤及时赶到,清河公主安全撤离,在幽州与苻坚形成对峙,慕容冲连同平阳军,落败为俘。”
长安皇宫内。
阴暗天空下漫天飞雪,带着股血腥气味,苻坚高坐殿中,麾下文官、武将林立,慕容冲身是血,跪在殿中。
苻坚身侧,右手边站着脸色灰败禁军统领宇文辛,左手边,则在王子夜离开后,再度出现名中年人。各族将军、文官们带着毛骨悚然目光,注视那中年文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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