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军马上动起来,八万人涌入淝水之中。
陈星远眺前线,只见晋军如海浪般涌上来,秦军则如退潮般逐步撤后,但渐渐地,秦军人挤着人,前阵退后阵,仓促之间竟是彼此拥挤,远方有人喊道:“不要退!没地方!”
然而百余万人,尽数堆在北岸平原,慌乱之中何曾听得见?只见对岸传来声巨响,淝水升起来,晋军在那气势之下加快速度,涌上北岸,争抢立足之地。
只是眨眼间,秦军前阵蓦然崩溃!
“不要整队!”恒伊当机立断,喝道,“好机会!步兵冲锋!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再说!”
淝水河畔,苻融眺望对面,人实在不算多,大军发动冲锋,越过河去,踩也将对方踩死,但就在此刻,谢玄排众而出,朝苻融喊道:
“渡河战,仓促相伐不尽兴!”谢玄遥遥道,“苻坚!清出空地,待等渡过淝水,与尔等背水战何如?!”
与此同时,谢安与冯千钧等人在阵后集队。
谢安沧浪珠已在手,朝众人吩咐道:“稍后谢玄过去,便祭起水幕,万有魃出现,千钧时刻注意唤起山野间树木,阻拦魃军渡河。”
冯千钧点点头,众人又抬头看天——项述与新垣平等人尚未归来。
夺取身躯十年前,便已开始为此战做准备。
苻融几次回头,却没有看见苻坚,与慕容垂、姚苌三人相视。
南岸,谢石、谢玄与桓伊三人,则带着晋国八万府兵,排队列阵。谢安同样藏身于后阵,不与敌军朝向。
“陛下有令——”传令兵道,“这便进军!不可延误战机,开战且便宜行事!”
阵前数名大将与听见传令士兵们开始骚动,苻坚显然未有亲自指挥打算。
晋军步兵上北岸,衣铠湿透,尚未整队便已朝秦军发起冲锋,苻融马上喝道:“骑兵预备!冲锋!”
然而秦军光是后退便层挤着层,号令已传达不到后阵,不少人更掉头加快速度,霎时前阵挤后阵,彼此互相践踏,混乱越来越大,前阵已
昏迷中陈星躺在旁马车上,冯千钧揭开车帘,朝里看眼,手在熟睡陈星手背轻轻拍拍。
“放心,”冯千钧低声说,“大伙儿定会将你带回来。”
此时秦军三名主将低声商议,不敢擅作主张,再朝后阵苻坚请命,不多时,信报又层层传过来,传令兵被挤得艰难无比,往前挣扎,在十步外喊道:“陛下有令,渡河未济,击其中游!”
苻融得到命令,于是下令道:“全军后撤三里!”
潮水般秦军开始撤退,谢石见对面举旗,便果断下令道:“快!全部动身,渡河!”
“怎办?”苻融难以置信道,“这就打?”
御林军拱卫之处,淝水北岸平原满布骑步兵,人山人海后阵中,苻坚手虚按身前,所有人面面相觑,不知皇帝在弄什玄虚,只有陈星清楚知道,蚩尤按住他那手,若有千钧之力,令他无法挣脱。
“你就这放心,将军队交给他们?”陈星直到此刻,还努力地镇定着,笑道,“已经输过次,别怪没提醒你。”
苻坚沉声道:“孤要,只是死亡,秦军杀晋军,晋军杀秦军,在孤眼中,又有多少区别?”
侧旁御林军听到此言,纷纷转头,恐惧地看着苻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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