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把软银草烧起来,们就去找她。”兰渊玉点燃软银草,浅淡香味蔓延开来。
软银草很耐烧,他们沿着村庄外围路将草分散着插起来。腐魔闻到气味,肢体渐渐僵硬起来。
天色将晚,村庄里走动人更少。
用条命换千条命,不管孰对孰错,她也早就做好领受结果准备。
临画上前拍拍丁儿肩膀,算作安慰。
“明日给婆婆火化罢,想,她也会高兴待在蛇神山里。”兰渊玉上前轻声道。
“奶奶要走也不是突然,早就准备好……”丁儿站起身,抹掉眼泪,冲二人笑笑,“们先做要紧事吧,先去给村人分药。”
“等等,阿朔呢?”临画忽然道。
她曾经看到全村覆灭,现在这样已经很好。云寡妇也似有所觉,回望眼,眼中仿佛有笑意。
“就算。”她站起来,慢慢走回自己屋里,“就算救人,害人事实也不会改变。甘受神罚。明日……便撒骨灰罢。不用替哭。”
云寡妇话音刚落,竟是已在榻上安然地闭上眼睛。
“奶奶!”丁儿呆住,冲进屋里探探老人鼻息,已然仙逝。
泪水滑落,丁儿抽噎下,跪下磕三个响头:“奶奶……走好。”
焰吞没腐魔,怪物发出断断续续嘶吼后化为焦骨,“行,走吧!”
*
云寡妇家中。
四人将草药分成小袋后,兰渊玉道:“已患病人需要服用煎好药汁,袋草药可以反复煎煮三次,全部服用后方可痊愈。”
“奶奶你听!这小神医能治,你不要老想着死啊死。”丁儿附和道。
从他们回来开始,时间不短,阿朔却还是没有出来。按理说她早该咋咋呼呼地跳出来,喊“你们怎才回来”。
“阿朔姑娘她……应该直在陪翠儿玩。”丁儿脸上还挂着泪,闻言却定在门口,欲言又止、忸忸怩怩样子,“那个……等阿朔姑娘回来,能不能告诉她,给她采点花?拜拜拜摆脱!”
他红着脸跑走,姚冠华第个“哈哈”出声:“哎哟,这小子喜欢那个什,阿朔姑娘?”
临画时无言,毕竟原著里,敢接近护法岚朔男人都被她杀个干净,所有有贼心没贼胆男人对她都是闻风丧胆。
这丁儿倒真是个天真单纯,感情浓烈又纯粹孩子。
眼泪顺着他脸颊滑落,滴在地上积成小小湿痕。
其余几人被这变故惊住,时屋里静悄悄。
“这位老太太倒是传奇,啧……”半晌,姚冠华开口。
确实如此。云寡妇活百来岁,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。
她活时神秘,走得也悄无声息。她窥测过天机,若不是她,全村人早已绝户,但也是因她,原主痛苦生而死。
云寡妇静片刻,道:“那些怪物又要怎办?”
“已完全感染人……”兰渊玉目光投向屋外,眼睫垂下,“需要燃烧软银草来驱赶。软银草气味会让它们丧失行动能力,血也不再能感染活人。最后……可以用火烧去。”
“也就是,救不回来?”云寡妇定定地注视着兰渊玉,然后长叹口气,“也好……能救多少是多少。”
临画蒙着面纱,看着云寡妇。
他是唯个知道这句话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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