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儿尸体正上方慢慢出现个浅蓝色影子,越来越清晰。
最终,影子凝聚成实体,质感如凝胶般,半透明蓝色里像流淌着星河闪烁。
曲声戛然而止。
“这支曲,名曰《引魂》。”姚冠华道。他从袖子里取出截骨头,那魂魄就被吸到白骨中。
他取下右手手指上绑着黑红色丝线,将那截白骨缠绕起来,道:“行。”
在场几人俱是抬头,好似万里乌云中忽然破出线金光,兰渊玉道:“华君,你还有办法?!”
姚冠华皱起眉,似乎又不愿开口,眼看阿朔都要跳起来,才踌躇地开口:“也不能全保证。……”
他深吸口气,甩开折扇:“啧,好好,烦死!能把他魂引回来,之后怎办也保证不。”
“你们先让开。”姚冠华目光沉下来,走到丁儿尸体旁,接着从右袖中取出只玉埙,放在唇边吹几个音。
那玉埙是浅碧色,通透莹润,音色格外空灵,沁着丝丝缕缕哀戚,让人心生悲怆。
他站起来,轻轻握住兰渊玉执剑手,道:“兰君。”
兰渊玉惊醒般,抬起头,勉强笑道:“软银草不能再用,……必须先回兰氏趟,求证清楚才行。”
直没说几句话姚冠华上前将那燃烧着软银草踩灭,捏在指间看几眼,道:“这百年之间,也许原本药方已经不适用。所以渊玉,你不用太自责。”
临画心中动,道:“你是说,病毒……不,瘟疫产生异变?”
“异变?”兰渊玉目光微凝,“但……兰氏也治几百载,它从未异变过。”
“你怎会引魂?”临画从那凄怆中挣脱出来,看着姚冠华把白骨随意地抛给阿朔,自己若无其事地开始扇扇子,忍不住问道。
“很奇怪?”姚冠华嘻嘻笑道,“游历人间,专学这些奇门遁甲、奇*巧技,也不是别,不过是感兴趣罢。”
提到招魂,兰渊玉微皱下眉,但最终也只是道:“见过《兰集录》中记载过引魂,但那页之后详细内容全被撕去,是以渊知之不详。”
“渊只知,引魂、留魂需要两样不同媒介。”兰渊玉目光望向姚冠华玉埙,和阿朔接住骨笛。
姚冠华挑眉,道:“知道也不是很清楚,这只埙原理,啧,也不知道,今天是第次用。但死人骨是知
调音后,姚冠华开始吹支曲子。
饶是临画不懂乐理,也听得出来这支歌带着鬼神宗教色彩,埙音色本就凄然,曲子更是苍茫而悲壮,他仿佛看到无数亡灵组成闪闪发光河流,冰凉地穿过心口,无尽哀伤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这……是属于谱曲者悲伤。
临画几乎被乐声摄住心魄,心口钝痛。
千万种难言悲伤,都凝聚在这曲中,如同泣血哀鸣。
姚冠华将那软银草丢掉,甩开折扇,道:“谁知道呢,哈哈……”
刚刚冲击太大,谁人都没有心思,临画这才注意到姚冠华似乎也是在考虑什样子,心神不宁,目光却并不是放在丁儿这边。
“那个……”
姚冠华扇子甩又收拢,这样反复几轮,才开口道,“……在下可能……有法子。这位叫丁儿。”
阿朔止住抽泣,眼睛亮:“你能救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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