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,这是阿临。”兰渊玉道,“他是渊道侣。见到他,渊便心生欢喜。”
定酒太上头。临画想着。
要不然……怎会感觉自己轻得要飞起来呢?
他感到双手接住自己,让他没直接栽倒。
兰渊玉揽着他腰,轻轻吻下他额头,低声道:“晚安,阿临。还有……做个好梦。”
不知是心慌还是什,临画从来不知道自己酒后话会变多,句句都不带停顿:
“兰君?”
“唔,月亮转得眼晕……”
“你让它不要再晃。”
……
谷薇酒清冽绵长,香气扑鼻,入口甘甜,临画顿时明白兰芷为何热衷于谷薇。他有点上瘾地连灌几口,眨眨眼才感觉谷薇后劲也足,脸上有点烧。
天色渐晚,他怀中酒坛,半坛酒里盛着圆圆金黄月亮。
兰渊玉不知什时候也走过来,拿走他酒坛,轻笑道:“别喝醉。家主酒量好,千杯不倒,不爱和醉猫喝酒。”
临画眼前有点迷蒙,只觉得有个微凉东西贴过来,便侧脸蹭几下,道:“没醉。”
兰渊玉手不易察觉地僵。
圆月影子,四围稀疏缀着几粒暗淡星子。
“渊回来看你们。”兰渊玉轻拂过兰芷和兰槿墓碑,将酒坛摆在兰芷墓前。
梵央说,他上次看见兰渊玉回来立碑时,兰渊玉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。
这次,临画也观察兰渊玉表情。他并没有多说话,但眉目间情绪已是沉淀下来,有怅惘,但已无奔溃哀恸,更多还是温柔和怀念。
百年变幻,再撕心裂肺痛,还是要走出来。
眼前忽然阵灿灿白光,他双目微睁,却只感到越来越困。
最后只看到兰渊玉眼睛,如同明月。
*
临画是在片白色花海中睁开眼睛。与睡过去之前看到同样
“你觉得,家主会怎看?”
不留神又多说句。临画长长地“唔”声——这也是他平时根本不会犯蠢,撑着碑想站起来,嘴里还在欲盖弥彰:“兰君,是想问,这些白花叫什?”
天空已完全黑下来,月华如洗。这样美天空,这样美月亮,临画在现代几乎没有见过,时竟分不清自己身在梦中还是现实。
他听到兰渊玉忽然轻轻笑声。
像琴弦微震,临画心尖酥麻下。
“忘。还没和家主介绍。”临画忽然坐起来,撑住额头道,“兰君,你和家主介绍下吧。”
他心里知道,自己是醉,心里埋话不经大脑、不受控制就跑出来。
面对家主,兰渊玉会怎说他二人关系?
这和他失忆时对姚冠华说法是不样。
……会样吗?
亲戚或余悲,他人亦已歌。
死去何所道……托体同山阿。
兰渊玉盘腿坐在草地上,将酒坛封条撕开,浓郁酒香顿时飘在碑林上空。他撑着下巴笑道:“这回阿芷可以喝个够。”
临画是医生,为保持手灵活性甚少饮酒,但他此时却很想喝点酒。他抱着酒坛个个找过去,找到兰芙墓碑,道:“没能有机会和兰芙家主共醉场,是在下遗憾。先敬家主。”
半坛酒浇在碑前,临画也蹲坐下来,准备将剩下酒喝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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