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羊少年跺跺脚,抱着胳膊推开门。临画忍不住喊他句:“别去惹主人。”
门其实直都没有锁,只是没人敢去碰。绵阳少年看他眼,愤恨道:“可是再这样冻下去,美貌就失颜色。”说着,便身形闪,没入黑暗中。
他看来是从小娇生惯养,也许听闻过无渊兰王事迹,但对他来说只是些“听闻”。他自信没人会亏待他,分毫未把临画话放在心上。
临画困意重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,连清心咒都没用。不仅如此,还有种窒息感觉
偏殿这间房间里,只有个冷冰冰石台,临画默不作声地和其他美人起坐上去。这石台与其说是座椅和床,不如说更像停尸台。那头宴会还在继续,这边侧殿门关上,就只剩彻底安静。
“主人为什不把们送到寝殿呀?”说话是个娇娇软软声音。临画循声望过去,是为首少年。
这十个美人有男有女,但似乎都不是人类。长相清纯、艳丽,各占风情,都是在最好年华。为首少年头上还有对绵羊角和软乎乎白耳朵,但言语间却是不经意地泄露几分野心。
临画心道,兰渊玉要是能让人进他寝殿才有鬼。不光殿内殿里除他自己,就没有第二个活人。
石壁光滑,临画从中看到自己倒影,不由得惊讶起来。
切都变成慢镜头。
黑暗高处,银色王座是唯亮色,他看到兰渊玉懒散地倚着,手中端着晶莹琉璃杯,暗红液体在杯中荡漾。他脸上挂着很浅笑,像是对底下光怪陆离场景附和,也像嘲讽。
微妙转角之间,二人视线交错。个俯视,个仰视,临画像从那仅剩只黑眸里看到无底深渊。
而后,临画错开视线。
他不仅看到兰渊玉,还看到不仅仅有他这顶花轿,同样轿子和美人起码有十顶,逶迤着在不光殿各处展览、□□。
这具身体美貌,在十个人里怎说都是上乘。妖冶如画,眼角还有滴小小红色泪痣,像点入白纸粒朱砂。是看就能让人联想到“妖媚”那种美。
他观察着这些人表情,有自信满满、有忧虑、有恐惧惊骇。室内温度很低,冻得人手脚冰凉,群衣衫过薄美人忍不住轻轻跺脚、搓手,湿冷空气在美人睫毛、眉毛上凝结冰花,看起来有些搞笑。
但直到外面宴会结束,房间里彻底黑暗下来,也没有人来。他们像被彻底遗忘般。
“这里好冷呀。”绵羊少年小声道,眼里隐有泪花闪烁,嘟起嘴抱怨,“主人怎还不来呀?——要去找主人。”
临画不知这具身体是怎回事,四肢从进门之前就是冰凉。温度低,竟是泛起困来。他强撑着掐着自己大腿,才没有睡过去。
“属下向无渊之主,兰王,进献十美人。十美各有风味,愿王上好好享用!”
进献人唱完贺词,十顶花轿便被抬进侧殿。
喧嚣远去,不光殿里黑暗笼罩下来。
临画发觉自己是最末尾个,不知这排序有没有什讲究。他目前头等大事说白就是“勾引”,他看不到自己相貌,只能暗自祈祷千万别是这批里颜值最次。
十个美人依次走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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