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越沿着名单细细看下去:“嗯……确实是那个事件名单。这并不是全部,老狐狸还留着后手呢。”
距离临画那封信已经过三天,这三天间秋家必定是团麻乱。秋明源当然想救秋恒,兰渊玉目也自始至终都很明确:有仇报仇,不牵连外
临画接过卷轴顿下道,“你们先站开点。”
虽然他不认为秋明源会是使阴招暗算人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“刺啦”声,封条被撕开,边沉木滚落下去。触到地还不够,整个白绢长卷竟直铺开到桌脚——
“这些是……名字?!”梨越小小惊呼句。
长卷上墨字整齐排列,竟是个个名字!
临画道:“城主夫人很好。”
荆苦不太好意思地应声,眼里温柔怎也褪不去。
若说上次临画见荆苦还有点像未脱离大人手孩童,这次会面,他已完全有大人模样。仓皇和茫然消失得干干净净,几乎是脱胎换骨。
兰渊玉听临画简单叙述过荆苦事,若有所思地在他与章糖间看眼,微笑道:“渊也曾听过荆城主……与章夫人。”
“好!那啥,场面话就别讲。”梨越咳几嗓子。
“等等,剑还未还你。”兰渊玉快走几步追上,把汀蓝横在临画前方。
汀蓝许久未见临画,激动得不断嗡鸣。临画从兰渊玉手里接过,瞪眼道:“还不是你偷!”
他脚下愈发快,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来。“阿临?错——”兰渊玉始终保持着几步距离。
月明如镜,夜风正好。
两人前后进书房,章糖已泡好茶。
每个姓名后还跟长短不小字,临画粗略看过去,“梨氏分舵大掌门”、“钱氏长老”、“赵氏门客”等等之类,不而足。
临画心里有数,道:“这应当是……”
他看兰渊玉眼,没把接下来话说下去。在场人多少都知情,这应当是当年参与兰氏案人名单。
“秋明源就这把人供出来?靠,不怕内讧吗。”梨越啧啧称奇。
兰渊玉笑里有些轻蔑:“这恐怕就是内讧产物。”
荆苦从案上拿起卷文书,道:“在下今早接到封信,还未打开。”
他抬眼,语气里带上些严肃:“这是秋明源信。所以在下认为打开时,兰公子必须在场。”
此句出,刚还有些松快气氛又紧绷起来。
梨越看眼那沉甸甸卷轴,掂量后感慨声:“这重?里面是什东西啊。”
卷轴外部只有个“秋”字,以灵力符封着。因上次落款里临画也留些自己灵力,封印是据此制作,只有临画能解。
荆苦见兰渊玉并未多显露惊讶表情,站起来行个礼道:“早便听闻兰公子之名,今日得以睹风姿,果真如兰如玉。”
荆苦做城主,会说不少客套话。但那双极黑眼睛还是片澄澈,如片湖水,寒冬时冰封湖面上凿痕与缺口,随着春来消融不见。
他牵章糖手,略腼腆地笑下:“这是在下内人。”
章糖笑起来眼弯弯,行礼后道:“不便在此,就先避让。”
荆苦从架上取下狐裘给她披上,章糖便离开房间。她与在场诸位此前都不相识,商议话题敏感,便很体贴地避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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