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很细心,也很温柔。
李寻欢缓缓舒口气,僵硬身体像融化坚冰,卸去所有力道向后靠去,于此交付是信任,也是性命。连他自己也很诧异,竟然将信任交与素不相识陌生人,但是直觉告诉他,男人值得他这做。
“在下李寻欢,谢过兄台救命之恩。”
“小李飞刀?”耳边传来男人惊讶声音,李寻欢开口笑道:“兄台认识?”
男人沉默片刻,“听说过。”
李寻欢微微怔,立马明白对方意思,正要借力起身,就见男人眉头蹙,目光落在他血红片胸口上,神色稍显迟疑,继而弯腰打横抱起他。
李寻欢:“……”
这般温柔解意抱法,李寻欢接受不,脸上热,赧然道:“背就好。”
男人垂眸看他眼,严肃说句:“别闹。”
仿佛他是无理取闹孩子般。
雪地上,血绽如梅。
已横卧十几具尸体,心口、喉咙,只要是致命处,皆插着柄飞刀,血花星星点点溅开,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触目惊心红与白。
青年重伤不支地倒在地上,长发凌乱沾着雪,脸色比雪更加苍白,眼见大凶卜霸双喂毒跨虎蓝点点逼近,碧湖般眸子盛满绝望、不甘与无奈。最后只剩下平静,平静地等待死亡。
空旷、死寂邯郸大道,利刃洞穿身体声音是那样突兀刺耳。
青年碧湖般眼眸微微张大,映在瞳孔中狰狞面孔猛然喷出口鲜血,低头看着洞穿胸口银枪,嘴巴动动,没来得及说出个字,身子歪,重重倒在地上,露出身后人来。
李寻欢似是自嘲道:“兄台定是听过‘门七进士,父子三探花’。”
李寻欢:“……”
自从父亲、大哥相继离世,还没有人这般管过他。
李寻欢心中突然生出丝怪异感觉,莫名觉得男人十分贴切“严父”这形象,即便对方看上去只比他大上四五岁。不管如何,作为伤患李寻欢还是乖乖地听从男人话,老老实实待在温暖宽阔怀抱中。
好在这个姿势维持时间有限。
百米之外,栓匹枣红色大马,男人将他放在马背上,没等他松口气,紧跟着飞身上马,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。发丝、肩头上雪花被只大手轻轻拂落,继而浑身暖,宽阔温暖胸膛贴上他背脊,李寻欢整个人被裹在宽大披风中,所有寒风皆被阻挡在外。
那是个身材高大挺拔男子,袭墨蓝暗纹缎服,外着银狐轻裘披风,发丝用玉冠束起来,相貌英俊,仪表堂堂,眉宇间充斥着威严不可侵犯刚正之气,其光明磊落,正义凛然气质,令人为之心折。
没有人知道他是什时候出现,李寻欢不知道,卜霸也不知道,所以卜霸死,而他还活着。
“你还好吗?”低沉和缓嗓音自男人喉间发出。
胸膛下那颗心脏狠狠颤动下,好似在为得救而欢呼雀跃,李寻欢平复着激动心情,想说好,却狠地抽口冷气,刺骨寒风刮在身上,大大小小伤口像似被粗,bao撕开,再用钝刀下下切割,疼痛令人难以忍耐,俊美面容惨白如纸,李寻欢露出苦笑,低声道:“不好。”
下刻,只骨节分明手闯入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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