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融垂眼，接着开
口：“那时候
也喜欢到雾中山巅上待着，看着底下翻涌
云雾想，究竟怎
样才能走到结束，这个问题想两千多年，最后却发现除自己结束生命之外根本没有别办法。”
上古妖兽自天地而生，去留外物不能扰。
白泽是这样，曾经心智丧失撞死在雾中山那只饕餮，也是这样。
温琅演过无数人
生，传承里也看过无数喜怒哀乐，多少能感同身受，心里霎时间沉重到说不出话来。
他埋在温融肩膀上，重重吸下鼻子，温融安慰拍拍温琅脊背，声音依旧温和：“就这在雾中山上熬着，本来已经不报什指望，但突是然有天，只毛绒绒小崽崽出现在眼前，跌跌撞撞地走
瑞兽之首白泽，入世修行前无论年龄多少都不算成年，修行过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独当面。
这样算话，当年温融也不过还是少年，但就是这样他，把温琅带回家，独自照顾百七十多年。
温融好，是无法言说，只能刻在心上和骨子里，生都忘不。
温琅说那些话后就再没出声，挨着动不动，温融有些无措，也不知道该怎说，只能和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温琅背，声音温柔：“没事没事，都很好。”
温琅没觉得自己好，总是惹温融生气，不会照顾人，简直无是处。
本来是不想动，但到自己是那幸运人，太欢喜，就没能忍住。”
温融挑眉：“怎个幸运法儿？因为遇到秦景深？”
温琅笑着摇摇头，眉目柔软，话也是样：“因为遇到你。”
温融愣，手里画笔也停住。
温琅睫毛颤颤，接着说：“本来就是凶兽，传承还缺不少，以前如果没有你护着肯定会被欺负……还记得你那时候模样，很温和，也很矜贵，十指不沾阳春水，然后为这个捡来崽崽，开始进厨房，学会剪纸和做灯笼，教很多事，也开始习惯漫山遍野追着跑。”
温融从小崽崽沉默里察觉到他情绪，想半晌后，轻声开口：“琅琅，给你说说以前事情吧。”
温琅没动，闷闷地嗯声。
接着就听到温融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，江南烟雨般温和，和以前没什差别。
“没遇见你之前，天道不允许入世，个人在雾中山待两千八百多年，最开始时候还有精怪会和说说话，后来日子越来越长，精怪们有走有消散，到头来只剩下，那种滋味其实很不好受，又冷又孤独，或许和你演过霍铮是差不多。”
温琅愣。
温融哭笑不得：“你这是觉得太凶？”
温琅跟着他笑：“不是。”
他慢慢走过去，很亲昵抱住温融腰，轻声说：“哥哥，谢谢你。”
温融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烫，不想让温琅看见，别来眼笑笑：“既然把你带回家，那当然是要好好养，其实当时很怕自己照顾不好你，但是你很好养很好哄，是见过最好崽崽。”
温琅蹭蹭他肩膀，像小时候习惯那样，把脸埋在他身上瓮声瓮气地开口：“你也是见过最好大家长，而且你那时候连修行都没有过，明明也是需要人照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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