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
说得出口呢？
他好得让人看着就想落泪。
康绛雪想着，顺手摸
下自己
脸，这
摸触感十分怪异，康绛雪忽然察觉他此刻还戴着姬临秀给他贴那张人皮面具。
没意识到还好，意识到就觉得十分不适，康绛雪不由得伸手去揭，可他不得章法，撕两下只觉得疼。
盛灵玉见状道：“微臣来吧。”
康绛雪点头，盛灵玉便靠近捧住他脸，在小皇帝脸颊周围细细摩挲。这样动作使得两人距离非常近，康绛雪望着盛灵玉认真神情，问道：“对，在船上你是怎认出
？”
康绛雪抱着自己腿缩成团，歪头烤火，因身上只有件盛灵玉外衫，这个动作使得他双带着伤痕小腿彻底,bao露在火光中。盛灵玉匆匆瞥，眉宇之间浮现出种难言痛色，但并没有出声，只是移开视线。
周遭时安静，康绛雪觉得寂静，自己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，好半天，小皇帝主动开口道：“这附近会有野兽吗？”
盛灵玉答道：“可能有。”
康绛雪又问道：“若是它们闻着味道找过来怎办？”
盛灵玉答道：“陛下不必担心，微臣会将它们赶走。”
隐觉得有些眼熟，问道：“这是什？”
盛灵玉答道：“平掌事给微臣香粉，他说若寻到陛下，便放出此物，陛下稍等。”
原来如此……难怪盛灵玉会知道自己被人劫走，还能找到他位置追上来，原来盛灵玉和平无奇碰面。可是若是这般，便说明盛灵玉也知道自己派人暗中观察他近况。
盛灵玉不想问他原因吗？
康绛雪脑中乱糟糟地想着，忍不住去看盛灵玉，盛灵玉则像是完全没有这方面意图，他自附近捡些树枝，在矮洞里堆起来，温和道：“火折子还能用，不过为防,bao露行踪还是不能燃太多火，委屈陛下靠过来。”
盛灵玉动作突然顿，目光也和小皇帝对视，不知怎，竟有些无措。
他向来是光明磊落清风样人，可回答起这个问题却十分迟疑，竟像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。
好半天，盛灵玉缓慢道：“因为微臣认得、认得……”
康绛雪道：“认得什？”
盛灵玉还是说不出来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小皇帝说。
康绛雪不知道说什，还是只能没话找话道：“那要是赶不走怎办？”
盛灵玉顿下，回道：“那就先把微臣喂给它们吃掉吧，拖延阵是阵。”
康绛雪没有听懂盛灵玉是不是在讲笑话，时觉得有点好笑，却又怎都笑不出来。
他忍不住看向盛灵玉，盛灵玉侧脸在火光中映出另种美感，月光之下，盛灵玉是月美人，火光之下，他又成火美人。
他可真美啊。
盛灵玉将那簇树枝点燃，火光映照在矮洞周围温暖又明亮，而外面却被盛灵玉用树枝遮得严严实实，在这方寸之间形成个只有火光和两人小天地。
盛灵玉道：“陛下，先把衣服烘干吧，小心着凉。”
火光是黑暗之中热源，康绛雪自是忍不住靠过去，他没有如盛灵玉所想象那般嫌弃对方，而是老老实实挨着盛灵玉在那小簇火前坐下。
火光炙热，康绛雪浑身寒意似乎都在这时被驱散。
……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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