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无奇看不得小皇帝受点罪,赶紧给他弄条浸着药水帕子敷在眼睛上,康绛雪眼泪这才止住,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。
平无奇安慰道:“回正阳殿就好,海棠和小玉都在等着陛下。陛下不要伤神,这遭牵连甚广,受许多罪,陛下好生休息养好身体才最要紧。”
康绛雪只是听着,无力回答。马车行到宫门口,队伍忽然没理由地停住,平无奇正要询问,忽然车帘被人掀开,道人影风风火火冲进来。
有人道:“阿荧!你去西郊大营找?!”
来人正是陆小侯爷陆巧,难怪连禁军都没有拦住,平无奇心下有数,便自行给陆巧让出座位。陆小侯爷屁股坐下,完全没有察觉出正在敷眼睛小皇帝有什异样,满腔兴奋道:“你来为什不提前派人告知声,要是知道就不去参加那什破任务!和群身份低微兵鲁子待在起,又烦心又累!还害得见不到你!”
眼,他看到有滴泪水自盛灵玉下颌滑落,掉在那人衣襟上。
马车驶入皇城,路过盛府时停刻。
盛家门户大开,前行石路两侧都是飘扬白幡,盛灵玉身白衣穿行在中央,背影格外地孤寂。
康绛雪看到盛灵玉尚未行到灵堂就跪下来,身着白色丧服盛慧妍哭声哀恸,声声质问:“你怎才回来?你怎能才回来?你知不知道你祖父直在等你——”
盛灵玉在那质问声中遍又遍地叩头,磕得肩膀颤抖,最后趴下去好半天都没动。
陆巧似是刚从西郊大营里出来,衣服穿还是西郊大营里方便习武动手短褂。他刚好在宫门口碰上小皇帝,对于小皇帝被绑方才得救事情还无所知。
没人跟他说,他自己也没发现不对,傻乎乎道:“你怎这个时候才回宫?既然拖到这晚,怎不干脆在西郊大营里等啊?阿荧,你怎不说话?”
康绛雪没有丝毫心思开口,陆巧却还是兴冲冲,他抓住小皇帝手,笑嘻嘻道:“再跟你说个好事,刚才过来时候路过盛府,看到群人鬼哭狼嚎,门口还挂上孝,像是盛家那老头子死,他这死,盛灵玉尚无官职,在这皇城之中还算个屁。哈哈!他死得可真好,要是再早死两年就更好,省得恨得夜里做梦都在杀人。”
陆巧笑得万分开怀,实打实地开心,那笑声落在康绛雪耳中,时将康绛雪所有情绪都给激起来。
康绛雪忽然爆发,拿起眼睛上那块帕子就朝着陆巧砸过去,劈头骂道:
康绛雪痛得无法再看,他催促道:“快走。”
平无奇看小皇帝面色晦暗,车子离去后轻声劝道:“陛下,盛家主母不知道盛灵玉临时离去是为陛下,若她知道,必然不会这样,陛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康绛雪何曾在乎这些,本来就是他错,忍耐这路,他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失声痛哭,怕盛灵玉听到,他之前连哭都不敢。小皇帝趴在平无奇膝盖上,不停道:“平平,都怪,都怪,要不是被人掳走……”
平无奇不停地劝:“盛大人病情陛下早就清楚,注定撑不过这个月,只是赶在今日,命数如此,与陛下何干?”
康绛雪还是哭,哭到后面,双眼睛肿得不成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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