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玉没有直接回应,只是沉默,这阵无声放在当下,等同于默认,张剪水心中沉,又问道:“是盛公子上次提过那个人?那个人原来在宫中?”
张家姑娘心思清明,目光如炬,盛灵玉知道自己瞒不过,便也不想瞒,只淡淡回道:“嗯。”
张剪水心中沉,不受控制地问:“……盛公子入宫莫非也是为她?”
这个问题来得奇怪又突然,但却正中要点,盛灵玉无声之后,点点头。张剪水忽然间哑然,股酸涩痛感不由得涌上心头。
自上次她和盛灵玉表明心迹被拒之后,张剪水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盛灵玉,虽然见不到,但她还是时常关注盛灵玉消息。
怦怦怦,跳得怪异又不合时宜。
这也不该。
盛灵玉僵立许久,周围切似乎都离他远去,不知是不是他耽搁时间太长,等他侧首回神,忽地听到耳畔传来道细微脚步声。
那脚步声似乎来自路过女官,很低很轻,以至于出神盛灵玉竟没有立刻发觉,等他再想闪身回避,已来不及完全躲开,还是不免被那女子手中宫灯扫到片影子。
盛灵玉眉心微微动,心生些许悔意,但不等他决定是要开口解释还是快步离去,道熟悉声音在他之前抢先开口道:“盛公子?”
“……”
康绛雪陷入阵死般寂静,随后,无穷尴尬感和羞耻感宛如龙卷风般席卷而来。小皇帝张开嘴,变成只被按住肚子尖叫鸡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
他没法活!
让他死!让他死!
从别人那里听闻盛灵玉入禁军之时她诧异许久,直觉得难以理解,而就在这刻,她忽然发觉,原来并不是她记错盛灵玉志向,而是盛灵玉最终为其他理由选择进宫。
为那个人,盛灵玉竟能做到这个地步?甚至不畏以后生都要困在
竟是个相识之人。
盛灵玉没有想到会碰上旁人,呼唤出声张剪水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等深夜遇上盛灵玉。
叫住人之后,张剪水比盛灵玉更明显地陷入困惑,她望眼正阳殿宫墙,很是不明白盛灵玉怎会在这里。
因为解盛灵玉为人,张剪水也并没有想过盛灵玉会翻墙而出,只当盛灵玉是在此路过,然而即便是路过,也还是十分难以解释盛灵玉身为禁军怎不在军备所而是在这里。
张剪水自觉不应该多问,可因为太过在意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公子……可是去见什人?”
康绛雪恨不得原地爆炸,与此同时,离去盛灵玉则无声无息地穿过正阳殿内院,避开看守宫殿各处侍卫,越过朱红高墙翻墙而出。
高墙有两米多高,盛灵玉落地时轻轻巧巧,没有发出丝毫响动。落地之后,他没有急着离去,而是不自觉地抬头,望着那面将正阳宫内外区分开朱墙阵出神。
盛灵玉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般做,依照盛家家教,他本不该做出如此不合礼数鬼鬼祟祟行为,可想着小皇帝那句别走正门不要被人发觉叮嘱,最终还是在犹豫之后做出如此选择。
这不应该。
盛灵玉想要反省,心却浸在阵波动中难以平复,他完全出神,什都没有想,只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黑夜之中不断变大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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