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无奇点两次头走掉,抬辇太监们互相看眼,似乎做些什交流,但没有人阻拦。
康绛雪只当没看见,用脚踹前面那个宫人,道:“朕要出恭。”
那太监被踹,神情之间飞速蹿上股怒火,又急急藏住,那人顿下,才谄媚道:“陛下,再走段就是养心殿……”
钱公公不明所以,也当是小皇帝在折腾人,劝道:“是啊,陛下,这天寒地冻,还下着雪,御花园这边人多眼杂,要不陛下稍微忍忍……”
康绛雪直接连钱公公起踹:“老东西!你替谁做主呢?听不懂人话吗?朕要出恭!”
步辇继续行进,走着走着忽然转个方向。
平无奇问道:“怎转道?”
那抬辇太监回道:“掌事容禀,今个实在人员太多,宫里头人来人往,陛下又启程晚些,现在不转道怕是要迟,奴才真担不起这罪过。”
平无奇谨慎地问道:“要走哪条路?”
那太监回条平无奇也知道路,平无奇心里过,发现绕这下确实能省些时间,便也允许下来。
小皇帝从来就是这样不讲道理,想出是出,抬辇太监们已经开始烦躁,但此时尚未到约定好地点,他们亦并不觉得昏庸无能小皇帝会察觉到什不对,斟酌之后还是继续忍耐着,把小皇帝乖乖放下来:“那陛下小心。”
康绛雪跳下步辇,身后立刻跟上四五个侍卫,这架势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,然而康绛雪再看那几张侍卫脸,只觉得极其陌生……他们还是平时那群人,但康绛雪现在个都不敢相信。
情况有变。
这宫中即便没有出事,恐怕也离出事不远。
康绛雪心里震动,藏在衣袖之下手早早便开始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,但面上却依然保持住平时嚣张之态,他忽然开口,向着相隔甚远禁军几人中叫道:“盛灵玉,你过来。”
平无奇这两番对话都进行在康绛雪耳边,康绛雪听着并没有什反应。步辇在共三十余人陪同下在夜色中前行,等又走几步,路过御花园,小皇帝才忽然出声道:“等等。”
抬辇宫人们顿,齐齐抬头看着小皇帝,所有侍卫也都看向康绛雪,康绛雪将众人表情尽数收在眼中,不动声色地对平无奇道:“你怎回事?朕小玉呢?!你没给朕带上吗!”
平无奇被喊得怔,心里大为奇怪,赴宴这晚烦琐劳累,小皇帝从来都没提过要带着兔子起去。平无奇察觉些不对,试探道:“奴才知错,竟把这事儿给忘,要不……奴才现在去取?”
康绛雪瞪眼睛,副气恼模样:“还在这儿问,赶紧回去取,再不取来不及!你还想不想要这条命?”
小皇帝脸上神情那自然,平无奇心却完全乱,他急忙副惊惶模样保证道:“那陛下先行,奴才回宫趟,会儿便追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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