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说什
都于事无补，康绛雪心中明白，最终唯有闭眼道：“……盛灵玉，你哭
哭。”
盛灵玉猛然顿，许久之后，他在小皇帝
怀中失声痛哭。
盛灵玉无声，过
好久，摇摇头。
这是盛灵玉对盛灵犀第二次回避，康绛雪依然不知道原因，但他并不追究，只道：“睡会儿吧，
叫人给你铺床。”
康绛雪说完便起身，没等走出步，盛灵玉忽然用还完好左手拽住他，小皇帝回头，正撞上盛灵玉眼睛，盛灵玉像是忽然间清醒，眼中骤然间浮现出种极为强烈情绪。
盛灵玉说：“是。”
这声突兀极，康绛雪没有明白是什意思，而紧接着，盛灵玉开始持续不断地说话，那些话像是刻在他灵魂深处，积压太久，以至于吐出来时候，每句都像是在撕扯灵魂。
。
他不是平静。
他只是到强弩之末。
康绛雪没有出声，有些发抖地伸出手去轻轻碰碰盛灵玉脸颊。盛灵玉身体震，宛如忽然惊醒般看过来，先是警惕，随后好阵才逐渐地辨认、放松。
盛灵玉唤道：“……陛下？”
盛灵玉道：“是害母亲，害盛氏，害灵犀。”
“……祖父临终之前交代过，母亲应杀父亲以儆效尤，那天，是求母亲留父亲命，是跪下来求情，也是建议母亲带父亲离开皇城，都是！陛下早就已经提醒过，明明早就提醒过，为什、为什……都是错，是错，怎还有颜面面对灵犀？”
盛灵玉再发不出声音，康绛雪却分明听到盛灵玉没有宣泄出来喊声，他有太多话想说，这秒却只来得及紧紧地抱住盛灵玉，死死地抱住这个人。
康绛雪道：“盛灵玉，盛灵玉……”
话到嘴边又停住，他该说什？说不是你错，说这些都怪他，怪谢成安，怪杨显？
这声传进耳中，康绛雪更觉得刺痛，在此之前，他直以为盛灵玉是清醒，在踏进殿内那刻，在他拥抱他那刻，他都以为盛灵玉思绪清明，却原来不是他错觉，盛灵玉所有反应确实都慢，但他不是迟钝，他是太累。
难怪盛灵玉话这样少，难怪最识礼数盛灵玉到现在都没有像往常样固执地道谢，因为他什都顾不上，他已经倒下。
他用站着姿态倒下。
康绛雪无法容忍自己在这个时候落泪，他对着盛灵玉，忍住无尽心痛，强行拉出点微笑，安抚似轻声道：“盛灵犀没事，你放心吧。”
盛灵玉似乎思索下，眼睛还没有完全聚焦：“她没事？”康绛雪点头，问道：“你要看看她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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