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对面
不远处站着
个人，穿着身滚
三四日旧衣，右手低垂，乌青略短发丝在寒风中飘飘荡荡。
盛灵玉在长阶下望着他，脸色苍白，他明明站得很直，却令人觉得摇摇欲坠。
康绛雪不自觉向下快走两步，轻声问道：“……你怎
来？”
这又难免要提到在逃谢成安，盛灵犀被立为皇后，是受祖父之荣，然其父毕竟是真正乱臣贼子。为斩断盛家和谢成安联系，众臣提议等谢成安被缉拿回京，当众处以凌迟极刑，并由皇后亲自观刑。
不管心中是何感受，这个条件总归无法拒绝，康绛雪只有应道：“准。”
早朝到此方才结束，长公主满心怨气地甩袖离去，康绛雪没有理睬旁人，由平无奇陪同出殿门。
殿外天光大亮，新生之阳悬在高空，发出刺目光芒。
康绛雪用手挡住阳光，自言自语道：“结束。”
定之时，问小皇帝道：“陛下觉得如何？立盛氏为后，陛下可愿意？”
长公主并不知道小皇帝才是真正要求娶盛氏人，有意从小皇帝口中听到些不赞同，不想小皇帝开口道：“愿意。”
长公主登时不喜，又听小皇帝道：“盛氏门清白，为国尽忠，为民造福，配得上任何荣光。”
这话听得长公主微微侧目，很难想象小皇帝能说出这种话，可话中内容和刚刚朝臣们呼喊致，长公主只当是小皇帝站在太后那边，说句刚才从别人嘴里听到话。
事已至此，情况边倒，长公主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，冷笑声道：“那本宫也没什意见，听众位卿家便是。”
平无奇应道：“是陛下。”
等之后钦天监算好日子，小皇帝迎盛灵犀入中宫，从此以后，盛氏女就是正宫皇后，再也没人会提到“贱籍”这两个字。
盛灵玉也好，盛灵犀也好，都能抬头挺胸，重新回到阳光之下。
康绛雪放下手，同平无奇道：“走吧。”
康绛雪归处是正阳宫，他因为心中挂念盛灵玉，刻都不想多停留，可刚走出几步，他脚步便停下来。
切尘埃落定，文武百官心情各异地接受下小皇帝立盛氏女为后结果，朝堂上开始直呼万岁，唯有康绛雪默默低头，藏住眼中闪而过情绪。
欠盛灵玉那句话，他终于说出来。
可惜晚天。
可惜还是随波逐流，无人在意。
立贬入贱籍之女为后前例从未有过，朝臣们在苻红浪只手遮天背后推动之下达成这个结果，但其中礼仪章程都十分复杂，早朝不得不多进行半个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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