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玉没在意小皇帝惊讶神情,径自给康绛雪披上披风,轻声道:“天冷,陛下还是早些回宫。”
披风散发着浓浓暖意,康绛雪心中却忽然间满是无所适从,因为他心里尤其清楚,盛灵玉自陆巧身上受到伤害不是可以忘记不提小事,盛灵犀寿命折损亦是横亘其中尖刀,盛灵玉和陆巧之间矛盾不可调和。
陆巧放不下,盛灵玉方更难放下。
而这次和在明光寺他去探望陆巧那次还有不同,小皇帝比上次更加直白地在盛灵玉面前露出对陆巧关心,这样场景被盛灵玉看到,盛灵
之前那股微弱失望感似乎加深些,像烟像雾,模模糊糊,说不清楚。两人前后离去,竟是都若有所思。
时间寻常地过几日,陆巧奉召离京。
陆侯爷夫妇极其不舍,前前后后多次对陆巧阻拦劝告,奈何阻不住陆巧坚持,到头来反倒比计划中提前两日走。
出发当天,小皇帝带人去送行,到场除陆侯爷夫妻还有其他不少*员。康绛雪跟全程,最终只是在车辇上接受陆巧叩拜,目送陆巧翻身上马背影出城,没寻到合适时机和陆巧讲话。
没有告别之语,使得这场送别格外没有真实感,陆巧表现更是乏善可陈破坏气氛。陆侯爷夫妇在城门口难过得红眼眶,他这个当事人倒神情淡然,扬鞭策马离去之时看起来没有丝毫不舍和犹豫。
康绛雪提前关注郑岚玉自然是因为沾穿书光,这个来源不能和盛灵玉细说,只得欲盖弥彰地回道:“朕听说这届举子中有个人年纪轻轻便连中两元,出身寒门却才华横溢,才情颇为难得,想着许是个可造之才,也就提上嘴,个举子而已,朕哪里能识得?”
盛灵玉听神情未变,又是发问:“微臣时常陪着陛下,却不知陛下是在哪里听闻?”
康绛雪答不上来,倒也奇怪盛灵玉为何如此计较细节:“……哪里听说有什要紧?反正有这个人,你多加注意就是。”
盛灵玉终于停下追究,长长眼睫在眼下投下片阴影,应道:“是。”
康绛雪把想说都说,也不知道还要再做什:“可用早膳?”
整个过程,陆巧都没和小皇帝说话,那种无所谓感觉,仿佛这不是场送行,而是再普通不过次出门。在奔出去很远后,陆巧停马回首,对着皇城方向扬扬马鞭。
没有指名道姓,也没有呼喊,但这下,康绛雪知道陆巧是为谁。
为他,为小皇帝。
康绛雪心里有感,伫立许久,陆侯爷夫妇都走还没有离去。
给陆巧送行,康绛雪刻意没有带盛灵玉同行,不想等人散尽回首,正看见盛灵玉等在远处。
盛灵玉回道:“未曾。”
小皇帝放松点头:“那就起。”
盛灵玉点头,略略有些出神,那副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不妥。康绛雪不知怎想,又多解释道:“皇后那边平无奇会照看着,朕除逢年过节走过场之外不大会去打扰,安心就是。”
盛灵玉道:“灵犀在陛下身边,微臣什时候都很安心。”
康绛雪本意便是让盛灵玉心安,盛灵玉反应正是他所希望,偏生得句想听话,小皇帝心里头反而怪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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