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红浪自己得趣,从不在意别人如何想,大步行到门口,忽听小皇帝唤道:“苻红浪。”
苻红浪道:“怎?”
小皇帝微顿,声音黯然:“郎卫是朕,不能曝尸荒野。”
所以,叫住他,叫他替群无名之人收尸?苻红浪侧头,想想,笑道:“好,那就埋在门外,给荧荧出行垫脚。”
眼见着小皇帝喘息加重,苻红浪踏出大门,远远传来声音道:“玩笑而已,哄你心情好些还来不及。”
“荧荧莫不是以为,这孩子是你和盛灵玉?”
康绛雪几乎茫然,难以理解这荒诞提问:“当然是和他。”
苻红浪自问自答,笑盈盈打断道:“不,可不能这算。荧荧要清楚,这个孩子之所以存在,不是因为你想要,也不是因为盛灵玉想要,而是因为臣想要。因为臣允许,这个孩子才出现,所以盛公子算不得什。非要说,这个孩子也应该是荧荧和臣,只有你和对于这个孩子而言方称得上无可替代。”
诡辩,荒谬!康绛雪眼角抽动,空前怒道:“放屁!”
苻红浪被骂,点都不生气,反而在愣怔之后忍不住地笑起来。
深扎在他们皮肉中,也扎在小皇帝身上。
康绛雪牙关咬紧,声音嘶哑,清醒后两句话工夫,他已经重新浸泡在苻红浪毒罐中难以逃脱:“你到底想干什?”
苻红浪反问道:“荧荧不知道吗?若是不知道,何必走得这偷偷摸摸?”
康绛雪:“你劫持皇帝,就不怕……”
话说到半,小皇帝自己也觉得这种威胁有些可笑,话锋转,低声道:“……孩子生下来,你要如何?”
……
苻红浪走后,康绛雪在天光中长久未动。
丫鬟仆从视他紧连自身性命,既不敢出声打扰,也不敢有丝毫轻慢,不错眼地盯着他。
那道道可怜又可恨视线令人烦躁,小皇帝偏偏发不得怒,他难受极,又急躁又愤怒,穿越而来,康绛雪还是第次这样长久地难以冷静。
只要他分神,眼
和苻红浪这样人再多言语亦没有丝毫作用,小皇帝索性合眼,胸口上下地喘息。
地下跪着大夫见状小声提醒:“大人……这位贵人不久前刚动胎气,还是不要太动怒,调整心情,小心休息才好。”
遇到男子怀孕,情况亘古未有,想来这大夫亦极为惶然,说起话来声音直在颤抖。
苻红浪点头道:“有理,那荧荧好生休息,臣明日再来看你,毕竟接下来荧荧直都会在这里,们两人空闲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那话音里有笑意,令人十分反感,康绛雪满心厌恶,只当作没听到。
苻红浪露出思索之态,沉吟道:“嗯,要如何……”说完仍是反问,“荧荧猜猜?”
康绛雪没有和苻红浪拉扯精力,没有正面回应留白更让他难以支撑,他侧过头,不再和苻红浪说话。
苻红浪微笑道:“是荧荧自己答应臣,怎到这光景,臣看起来格外地像恶人,难道是臣记错,这个孩子不是从开始就是属于臣?”
康绛雪忍不住讽刺:“属于你?就因为那破约定?”
苻红浪点都不在乎小皇帝对于过去约定翻脸不认账,只摇头道:“约定不过是话术,不重要,重要是荧荧搞错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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