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惑问:“陛下不想知道?”
有关盛灵玉事情,小皇帝难免心神晃动,可他直觉也很敏感,总觉得杨惑话里尽是陷阱和不怀好意。
于是小皇帝只是回道:“不必,朕不想听。”
杨惑没有失望,垂下头,意料之中:“便知你是这个反应。”
康绛雪不在乎杨惑心事,将
平白叫人觉得落寞。
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瞬,小皇帝很快便不想理会,亲自下床来关窗。
杨惑看见他动作,没理会小皇帝动作中嫌弃,出声道:“以前盛灵玉与为友之时,凡事都比要强些。”
康绛雪关窗动作止住,因为“盛灵玉”三个字而暂且停下来。杨惑也不求他搭话,自顾自继续道:“因为时常藏拙,遇事有所保留,所以从未觉得比他差在哪里,现在想想,或许即便不藏,他也要胜些。”
康绛雪不知杨惑为什忽然和他说这个,但多少还是感觉到什,他皱眉接道:“……盛灵玉本来就是最好,不像你这算计。”
如果是盛灵玉,小皇帝有任何危险,他自然是会来。
可偏偏矛盾是,杨惑和苻红浪还有些不同,他并不会用明显方式来伤害小皇帝,这并不是因为什私情,而是正如那道欲盖弥彰、掩耳盗铃退位诏书——杨惑始终抓着块名为“皇族正统”遮羞布不肯放手。
把小皇帝挂在城墙上这种做法对他而言太过难看,反倒束缚他手脚。
康绛雪知道杨惑这话多少是种无意义问话,却在其中真实地感觉到杨惑急躁。
这种急躁并没有到此为止,在这之后,杨惑甚至更有些神经兮兮。
杨惑听着,在夜色里猝然笑,他似是想起什,看着小皇帝脸缓缓道:“他明明比算计得更多,你总是视而不见。为什呢?”说着,杨惑自问自答,道,“开始觉得你是傻,如今倒是能看清楚,你不傻,你直都是聪明,只是偏心罢。”
“陛下偏心盛灵玉,从那次汤池初见就开始。”
康绛雪忽然有种被撕破面皮戳中心事感觉,然而若是这些闲话,实在没有说必要。
康绛雪准备扣窗回去,杨惑开口叫住他道:“陛下,知道盛灵玉个秘密,个他肯定不会告诉你秘密。”
小皇帝微顿,道:“所以?”
康绛雪不知道外面情况到底如何,但隐隐感觉到杨惑情况似乎非常糟糕。这对小皇帝而言不是坏事,反倒是希望象征,由是他喜闻乐见,对杨惑悲喜丝毫不想相通。
想是这样想,但视而不见却也很难,两日后某个夜里,康绛雪深夜醒来,看到院中站着个身影。
杨惑深夜无眠,不知为何来到他宫殿,但没进来,只在夜色之中,直愣愣地戳在他院子里。
康绛雪猛然瞧见杨惑,感觉有些莫名奇妙。他对杨惑印象从来都是极差,但这眼却感受到种浓重失意,好似有什东西在消失,让人无可避免地产生萧瑟感。
这些时日里杨惑做不少大事,起起伏伏反反复复,小皇帝却直没有再看过当初杨惑从井里被捞出来时那副疯癫样,哪怕是得意之时,也沉稳得令人觉得虚伪,而这刻,杨惑看起来十分单薄,又和当初志得意满形成极大反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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