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同声音沙哑。
“
从龙洵山上下来九年，这九年里面，最喜欢和温琅待在
起，但也最怕和他待在起，你知道
，总是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找以前
影子，心软，爱笑，往无前，无论遇到什都无所畏惧，你看，明明也有过这好时候啊，可是，可是……”
他低下头，红着眼睛把脸埋在手心里，像是在哭。
“可是，为什……现在就成
这样呢？”
温融看着他，眼里浸满心疼，但什话都没有说。
“那时候，很慌，也有点委屈，知道身上很多毛病，性格不好，任性，还爱闹小脾气，可遇见他时候就是这样，后面二百四十年里也没变过，他不喜欢可以给说，为什，为什就那走呢？”
“后来，就开始等他，天，两天，三天……那久过去，他还是没回来，……渐渐开始怪自己，总是想，如果当初没任性，没闹小脾气，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走？明明有过那好岁月，现在却成这样，是不是咎由自取？是不是……亲手把那些毁？”
傅同眼睛悄悄红。
“觉得是错，带着对自己责怪，等千五百年，现在傅潜渊回来，他找孟歧，想要和心记忆里熟悉，也是孟歧，但是……还能是孟歧？”
“不是。”
温融来得匆忙，进门时衣袖上还沾着颜料。
傅同坐在对面，用很低声音，把这段时间里发生那些事尽数说。
六欲，苍槐，潜渊刀，鬼木盒。
昨晚和傅潜渊僵持，鬼木盒里东西，还有傅潜渊所说执念和欲望。
温融听着，渐渐沉默下去。
他心里清楚，傅同其实不需要任何安慰，只需要别人听他说说话，那些事在他心里最深最柔软地方埋藏太久，早就成执念和隐痛，曾经无法言说，如今说出来，那就好。
他倒杯温水，放在傅同旁边，无声等他平复。
四周寂静，时间都仿佛慢很多。
这样过不知道多久，傅同慢慢移开手，但是没抬头，坐
“孟歧喜欢笑，喜欢雪，嗜辣也嗜甜，被傅潜渊照顾特别好，和别妖兽打架都只用爪子，从来不会下死手，可是呢？三个月，从傅潜渊离开，只过三个月，就知道怎样能击致命，怎样用刀能让那些妖兽最痛苦死，怎样能让自己受伤以后不会那疼，那多从前没碰过也不想碰东西，全都会，就这样，怎还能是孟歧？”
傅同手指缩紧，眼睛微微泛着红。
“……回不去。
最后句话出口，温融心里酸：“……都过去。”
“过不去。”
良久，他抬起眼，目光融融地对上傅同眼睛：“你……愿意把那天事告诉？”
说完，顿顿：“……孟歧。”
傅同愣，怔怔在那里坐快十分钟，再出声时，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艰涩。
“那天，其实没有发生什事，只是和他闹脾气，犯别扭从家里跑出去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时候，他每次都会去找，但是那次……他没有来，在以前总躲那个地方等到黄昏，没有等到他，就自己先回家，但是……”
傅同垂下眼，声音涩涩：“他已经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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