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在这个世间,是因为责任,仅此而已。
如果不是后来有孟歧,他有念想,在履行过自己责任后,傅潜渊会让自己永远沉睡在龙洵山下,不会有醒来那天。
还好,他终归是幸运人,千七百四十九年前遇到孟歧时是这样,今天也是这样。
这些事傅潜渊很少会特意去想,因为只要想到这些,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燃烧起火,怕唐突到孟歧。
但今天,傅潜渊不想克制,也没办法克制。
在属于们世界里,只要有们两个就好。
连傅同都不知道,像这样想法,在那些年里曾经出现在过傅潜渊心里不止次,甚至有许多次,他差点就那做。
他骨子里其实有些近乎病态偏执,像是颗种子,藏在阴冷潮湿深渊之下,而深渊之上波澜不惊。
旁人只看到上面那层,便觉得克制内敛就是傅潜渊模样,实际上那颗种子躲在深渊里,已经在他们看不到地方悄悄发芽,它日过日地生长着,只等待个契机,从深渊下蔓延出来,把他偏执爱着那个人起卷进去,藏起来。
这也是傅潜渊欲望,它由孟歧而起,但也因孟歧而止。
“傅潜渊,欢迎回来。”
七月到十二月,在两个人重逢五个月之后,傅潜渊终于等来这句话。
他呆呆地看着傅同,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烫,温热潮意从底下涌上来,无法控制,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“……”傅潜渊别开眼睛,压抑着心里情绪,隔很久才出声,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能抱抱你?”
他在二十几分钟前问过傅同同样话,那时傅潜渊抱住傅同,是想从那种梦境般不真实感里走出来,而这次,他什都没想,心里所有声音都只重复着句话——抱住他,抱住你唯所爱、挚爱人。
“能抱抱你?”
他又问次,缓缓张开手,连傅潜渊自己都没察觉到,他手指在微微颤抖。
但傅同注意到。
他
因为孟歧爱这个世界,每次傅潜渊从山外给他带东西回来,都会看到孟歧亮晶晶眼睛,他会为此弯着眼睛笑,会为此欢喜到追着自己尾巴打转,也会抱住他,笑着说些软乎乎话。
“你真好,好喜欢你。”
“这个世界也真好,真好爱这个世界啊。”
傅潜渊对这个世界其实没多少爱意,甚至很多时候充满厌倦。
它之于傅潜渊,是初生时阴冷不见天日深渊,是终年不暖雪山寒涧,是万年来让人无法逃离孤寂,是昼夜不停冷到让人刺骨寒风。
生于雪山寒涧天命龙,从前是没有欲望,也不会有欲望。
所有人都这觉得,连傅潜渊自己也觉得是,直到他遇到傅同。
他有爱意,懂得什是魂牵梦绕,也有占有欲,这种占有欲有时候甚至会滋生出些更为阴暗想法,在很多个瞬间里,傅潜渊觉得自己已经疯魔,没办法冷静,没办法压抑自己情绪,就想把面前人抱在怀里,狠狠揉进骨血里,连灵魂也要缠在起,不能断,不能分开,彼此占有,无时不刻。
要是你只能有,只能看着该有多好。
会把龙洵山封起来,沉于地下,封进结界里,不让任何人找到,也不让任何人来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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