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身上到处是青紫伤口,眼睛也肿得鼓起来,额头上还贴着张安神符。
但他不敢抱怨,伸手扯下安神符,便恭恭敬敬地朝着薛沉作个揖:“小澜尾山花鲢小妖余烟山向尊驾问好。”
说罢肿胀眼睛滴溜溜地转圈,又讨好地笑道:“尊驾方才那几拳真当如雷霆万钧,叫小鱼好生仰慕,不知您借用是哪位龙君
这大鳞片可不能留在原地,叫进山人看见,指不定传出什谣言。
忙乱会,花鲢总算幽幽转醒,凹成两个深坑眼睛可怜兮兮地去看薛沉,眼泪直往外冒,边吐白沫边“呜呜”地哭出声来:“不敢,再也不敢,求求你放马吧……”
薛沉双手抱胸,垂眸看鱼:“再说次,谁是大王?”
“当然是尊驾!尊驾是大王!”大花鲢鱼头在地上狂拍,作出臣服之状,“小花鲢见过大王!”
道长们:“……”
“得饶鱼处且饶鱼啊!”
道长们怕薛沉个没控制好当场把鱼妖打死,赶紧围上前去,护鱼头护鱼头,拉薛沉拉薛沉。
最后还是简兰斯上去,握住薛沉手掌,才把薛沉拉住。
好不容易,总算保住花鲢精命。
当然,在这个过程中,道长们难免个个有些精神倒错感觉。
此时动作也定住,直到那黄符燃尽,烧到他手指上,他才被灼得猛然清醒:“唉唉!”
显然,大家都是样迷离,于是又默契地看向对薛沉比较熟悉张鼎玉师徒。
张鼎玉其实也愣下,他虽然见识过薛沉拳打井龙王英姿,但当时金望月附在徐仁城身上,看起来薛沉打还是个人类肉身。
这会他们面对可是条足有两米多长鱼妖,这画面冲击力可比打井龙王时候强多。
见其他道长看过来,张鼎玉才堪堪回神,脸色登时变,惊呼着上前:“小薛手下留情,你快把这条鱼打死——”
好霸道年轻人!
好没节操妖怪!
“行,换个样子说话吧。”薛沉道,他最见不得这些水族每次顶着个破破烂烂原型跟他说话,太伤眼睛。
……虽然是被他打成破烂。
“小遵命。”花鲢哪敢不听,当即就地滚,化出人形,却是位身材高大,穿着黑色长衫青年。
他们这些修行人士,从来是与妖怪奋战,维护凡人安全,过程无比惊心动魄,更时常有生命之危。
万万没想到,有天,他们会需要从人类手中抢救妖怪……
“你别死啊!”慈祥老道长甚至掏出张安神符,掐诀贴到花鲢精鱼头上,安抚道,“撑住啊,鱼妖!”
还有位拿出瓶治疗跌打损伤药酒往花鲢身上涂:“坚持住,你能活下来!”
资历较浅葛秀然则蹲在鱼妖被打位置上,把花鲢脱落鱼鳞片片捡起来。
道长们定睛看,这才发现,那大花鲢眼睛已经被打得凹进去,边鱼须被扯断,另边鱼须则被打个结,婴儿巴掌那大鱼鳞掉地,鱼身上跟斑秃似,坑坑洼洼。
脸盆那大鱼嘴张开着,正往外吐白沫,钢牙也被掰断几个。
花鲢本鱼已经厥过去。
“小薛轻点,先饶它命!”
“们还要话要问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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