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关于叶逢春身世,叶攸同倒是很清楚。纪婆婆说奶奶是位大家闺秀,也是爷爷正经迎娶夫人,但是因为叶家家大业大,她常年操持家务劳碌辛苦,生下父亲之后不久就去世。临死之前她让爷爷答应续娶自己从娘家带来个姑娘,则是将丈夫和儿子托付给她比较放心,二是给她个保障,以答谢她贴身服侍自己多年来功劳。
每当想到父亲也是从小就没有妈妈,叶攸同不禁心有戚戚——没有妈妈是什感觉,他再清楚不过。说不定叶逢春也曾经为此哭过鼻子,他有些恶作剧地想。
“大少爷——嗐!”老太太坐在椅子上,遥想当年,“吃白粥,
,没有故意要……”找机会讨好你。后面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,他只能抿着嘴唇。
叶逢春听这番话,才知道儿子比自己所想要敏感得多。如果是普通孩子,绝不会将这种情绪带过夜——谁家老子不教训儿子?父子俩哪来隔夜仇。可是眼前这个明显不样,轻重都不行……而且听他口气,似乎还真心是想要孝敬自己,想到这里他微觉困扰,又确有些触动,“你不必自责,小孩子家不要想太多。昨天晚上忘谢谢你……”
听他这说,叶攸同倏地抬头望着叶逢春,那眼神仿若注入清晨石楠花上朝露般清澈明净,可接下来话却又立刻将这份炽烈蒸发,“不过以后还是不要,这些事不合适你做。”这样来家里岂不是乱套,叶逢春向来信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
“为什?只是暑假帮帮纪婆婆忙也不行吗?”正在兴奋时候突然被毫无理由地拒绝,叶攸同心都灰——自己难道就这讨人厌?
这孩子最近是怎回事?叛逆期吗?叶逢春觉得自己耐心即将告罄,看看表已经将近七点,“算,就当是你暑假打工吧,你爱怎就怎。”他竟然拿这个看似没脾气孩子没辙!真不知道他那些该死执着是打从哪里来,实在难以理解。左右不是什大事,就由他去罢。
望着父亲离去背影,叶攸同这才模模糊糊地发现,向固执己见叶逢春,好像又迁就自己次?阵没来由喜悦莫名地填满他心湖,叶攸同伸出双手交叠盖上自己额头,仿佛要将叶逢春残留触感牢牢地握住,那热度从手心直传到全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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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纪婆婆,为什爸爸晚上只喝白粥?他不想吃点别吗?”获得父亲首肯,现在叶攸同名正言顺地开始负责他夜宵。老太太是家里三朝元老,如同个白头宫女,寂寞而八卦,很多事情叶攸同都是从她那里打听到。
比如,父亲和姑姑叔叔们不是同个妈妈生;又比如,大家都说父亲赶走后来奶奶;又比如,传说是父亲不让生病爷爷动手术所以爷爷死;还有小姑姑,她到现在还在恨父亲拆散她和她心爱男人……有些话听起来很可怕,可是纪婆婆和叶攸同立场致,那就是凡是不利于叶逢春传言,他们都统统不相信。
和老人相处中叶攸同发现,叶家家里事情,纪婆婆无疑门儿清,可是说到妈妈怎跟爸爸在起生下自己,却似乎永远是个讳莫如深谜题,老太太也副稀里糊涂内部资料欠奉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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