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叔很厉害,他拍很多很棒照片。这次出去玩之前,他还教怎拍照。”所以他才能把父亲拍得那帅……不,爸爸原本就很帅,比照片上还要帅。
“只要他肯把心思花在正途上就好……吃饭吧。”幸亏有眼前这个孩子,自己总算不至于落得人到中年时却要独自面对这个冷清家,叶逢春暗自思忖。傲冬自打小时候闯过场大祸之后只服他这个哥哥管,虽然性子自由散漫却再也未曾给他惹过大麻烦;知秋最近似乎也收敛些,倒是玉珊越来越变本加厉——原本为芃芃他再隐忍也就罢,反正他很清楚妻子并不是出于感情而跟自己结合,虽然这些年来自己直努力
过几天宛如梦境般日子,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。
韶光从来易逝,除在钱包里放上张父子二人在黄昏沙滩上合影之外,叶攸同迷惘地发现,或许在岛上所经历切皆是出于自己臆想。说是照片,其实只是两个人根本看不出面目剪影,是位路人大妈帮他们抓拍下来,据说他们父子俩牵着手这前后地走着,轮廓特别漂亮,当然,风景也很迷人。
叶攸同看之后非常喜欢,于是向她讨来,同时也放进手机和电脑做桌布。
其实他更想放在钱夹里随身携带是父亲张侧面独照,那是他趁叶逢春专心晨钓时候偷偷拍下来。父亲认真而专注半侧面说不出迷人,鼻子高挺,睫毛浓密,来不及清理鬓角和下颌上微微长出圈青色胡茬,颓废中带着些狂野,让他数次好想伸手摸摸。
结果这张照片被他放在床头相架上,左边是自己,右边是爸爸,外人谁也不给看。
回家以后日子照旧,叶逢春每天上班谈生意应酬成不变、朱玉珊外出频率更高、小姑姑亦三天两头不在家、因为如愿当上某著名旅游杂志记者,原本最能活跃气氛叔叔在家出现时间也变得少。
记得那天父亲准时回家吃饭,坐在餐桌前却发现家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时,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什变化,言语间却带着种难以言喻落寞,“都不在啊。”
说实话,父亲这种平平淡淡口气,更让叶攸同难过。知道父亲虽然表面严肃,实则对于家人看得很重。想起自己刚来叶家来时候,姑姑叔叔们年纪也不大,那时候家里切都是父亲在上下打点照顾。上有生病老父,下有三个半大不小弟妹和他这个稚龄儿子,其实叶逢春当时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而已,每天却要处理那多大事小事。现在弟弟妹妹都长大,个接着个地离开他,叶攸同可以想见父亲心里是多寂寞。
“叔叔出去采风,小姑姑说朋友约她泡吧,朱阿姨……带妹妹回她外公外婆家。”孩子细心地向他汇报,只是对于继母行踪,他还是不敢说出实话。
“嗯,傲冬终于也肯正经去工作,还真担心他就这吃喝玩乐下去,浪费他天分。”叶逢春欣慰地说着,嘴边挑起个极淡极淡笑容。其实这涉及臧否他人话原本不该向叶攸同这个晚辈说,可是这种家务事除父母老婆等等极亲密人之外很难与外人讨论,而这孩子贯乖巧懂事不张扬,叶逢春不知不觉把他当作可以交流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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