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拆掉石膏下地,已经是十二月中旬。经过有效而规律复健和锻炼,现在叶逢春已经可以不需要借助工具自己慢慢行走,上下楼也大致无碍,可以说恢复得很不错。
在行动不便那段时间里,叶逢春感觉自己简直是在被儿子宠着过日子。这辈子从未过得如此疏懒堕落,最可怕是他根本乐在其中!等到惊觉,他早已舍不得拒绝孩子给他温柔和关爱。
唯让父亲感到困惑和矛盾,始终是那孩子对他态度。如果他对自己只是单纯父子之情,为什总是在偷偷看他时候露出那种又羞又喜、类似含情脉脉眼神?说实话数次抓到孩子脸上带着这种表情,每次都让素来冷静叶逢春体内莫名窜起阵前所未有冲动,想将孩子捉到跟前来大声问个明白……然而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因为那孩子平时表现得太正常——在清醒时候从未说过任何不妥语言,在与父亲耳鬓厮磨中不曾流露过丝邪念,面对叶逢春有意无意试探还会惊慌失措甚至是抗拒!只有那不经意间表现出对父亲难以掩饰依恋和痴迷,还有两个人肢体接触时那明显魅惑与吸引,每每让男人颗心随之阴晴不定。
因为孩子直苦苦隐藏着感情,让直在猜测他心思叶逢春丝毫没有发现,他已经下意识拒绝去追究孩子性向和道德伦常问题,而是更急于确认“这孩子对自己感情究竟是什”,为此甚至认真地跟儿子打起暗流汹涌拉锯战。
至于他对那孩子感觉……叶逢春承认现在尚未鼓起自剖析勇气。只能说,出于连自己都感到汗颜阴暗和自私,他内心深处确隐隐有过那丝期待,希望儿子对自己爱不仅仅只限于父子之情,甚至还因为这个可能性极大而感到激动和狂喜。可是如果要说这切都是真,却又让他深深畏惧。他现在最最担心问题,莫过于孩子什时候突然跑过来,像他喝醉或是在睡梦中样,牢牢地抱住自己亲吻抚摸,大声地告白——那将成为个具有颠覆性选择题。
还好迄今为止这切都没有发生。孩子始终隐忍克制,只是对他味地付出温柔与关爱,从不曾提起其他……可这样来男人又会觉得不甘和失望。如果说这个孩子只肯对他付出父子之情,那他注定也会在某天离开,留下自己个人孤独终老。这个念头让叶逢春感到失落而痛苦,甚至,有些恐惧——其他人都罢,只有这个孩子他无论如何也想留在身边……到现在父亲是真舍不得,光是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。
这种在感情上期待踯躅和患得患失,是叶逢春辈子也没有尝过滋味。先天条件太好他没有与任何人玩暧昧经历,更从不知道“暗恋”这种东西究竟为何——这些年来追求过他人多得连名字都记不清。十八九岁时更是拜继母所赐,度过段时间难以想象荒唐生活,女人也好男人也罢,他从未觉得有什人需要自己孜孜以求并且牢牢抓在手中。
叶逢春早就发现,自己有着超乎常人占有欲和精神洁癖——如果不能确定自己百分之百地被爱着,他就无法对任何人完整地付出感情——换言之,他到目前尚不曾正式谈过恋爱,更别说为谁疯狂过。真难以想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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