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还会难受吗?”雀宁只能这样道。
“经常会有那种很难形容麻木感,不过已经习惯。”孟尝冬抬眼看向雀宁,他雀宁哥哥正带着心疼神色,眉眼间是那样温柔,让他突然间鼻子酸,特别想哭。
眼眶中泛起湿意,不知是委屈还是因为其他,孟尝冬吸吸鼻子,他凝视着雀宁,郑重道:“哥哥,你是除妈妈之外第个对那好人。”
所以……你是特殊。
“好荣幸。”雀宁忍不住笑,道:“如果你愿意话,就把当做你亲哥哥吧。来,把手给你缠上。”
歇斯底里争吵,记得父亲满脸痛苦和内疚神情,那被他叫做哥哥姐姐双胞胎被逼着给病床上他道歉,而紧紧抱着他母亲则冷眼看着,对那两个十岁孩子说出这辈子最刻薄狠厉言辞——她说,真不愧是连亲妈都不要东西。
男人下意识想要维护自己跟前妻生下孩子,但看到妻子满脸恨意,以及她怀中幼子哭到红肿双眼和很有可能就此残废左手,终究什也没说。
从那之后,那个被称之为家地方就变成战场。
妈妈想要无时无刻都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,家中装满摄像头,实在没办法亲身带着他时就通过监控看护着孩子,而那对双胞胎显然也被父亲狠狠教训过,安稳好几年,但也仅仅是几年罢。
他们记恨父亲在和生母离婚后又娶这个混血女人,以及之后生下孩子,而孟尝冬天生聪慧备受父亲宠爱,就让两个孩子心中恨意和嫉妒更甚,等到十四五岁心智更加健全,他们便用更多不易被发现方法去报复孟尝冬——可那个时候,孟尝冬也已经八岁。
孟尝冬:???
孟尝冬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等等,他不是这个意思啊!
孟尝冬傻眼,而雀宁拆开绷
哥哥借着洗车名义用高压水管冲孟尝冬脸,孟尝冬就砸烂他最爱手工模型烧他作业,姐姐抢走他为母亲准备生日礼物,孟尝冬就偷偷在她脸上涂抹会过敏芦荟制品掰断她口红……如果再过分点,孟尝冬会将报复程序稍微放在后面,直接去找父亲,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。他会装作害怕模样什都不说,只是闷在男人怀里啜泣,并在哥哥姐姐被叫来问话时表现出怯懦闪躲,男人便会明白切,并由衷地认为他从小就被狠狠伤害着小儿子才是真正受害者。
这是孟尝冬从小便学到生存法则。
那个家简直就是孟尝冬噩梦,所以他才会宁愿在外面生病死掉都不回去,这段时间也只和母亲有所联系。孟尝冬本以为会非常难以开口,但当真正说出来时,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直都那渴望着有天能够向另个人倾诉,告诉他自己曾遭到过怎样痛苦和委屈。
“四岁时候做第次正畸手术,但效果不是特别好,之后妈和专家商量,决定等长大些再进行进步修复,留给医学进步时间。”孟尝冬将小指掰直,但当他松开手,那根手指又立刻蜷缩回去。
雀宁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好,他从未想过孟尝冬竟然会经历如此扭曲童年,不管是突发奇想还是蓄谋已久,那对兄妹恶劣至极举动,都给孟尝冬带来生残疾和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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