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被看得心跳如擂鼓,“不喜欢”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,就单拿漂亮眼睛瞅车窗外风景。
入冬下几场雪,胡同口煤渣堆旁挤满人,要是没有六爷黄鱼,他也是其中之。
稍微有点钱人家都不屑于用煤渣,但穷苦人家不在乎这些,只要能取暖,总好过生生冻死。
这般冷天,在外头待宿,保准上西天。
“问你话呢。”贺作舟什样大风大浪没见过,可面对方伊池沉默,免不生出几分烦躁。
他愣又愣,终于缓过来神,猛地撩起眼皮:“能让妹妹往你们贺家火坑里跳吗?”
“啧。”贺作舟闻言,觉得方伊池是在保证到时候嫁人是自个儿,心下松快不少,也不压着他,好端端地坐回去,把人往腿上抱,“当初说,你进贺家笼子就别想跑,怎,反悔?”
话是在床上说,方伊池想起就恨不能啐六爷口:“谁知道您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样,背地里却是这副德行?”
贺作舟抱着他个劲儿地笑:“不得,小凤凰发脾气。”
“小凤凰”三个字出口,方伊池身上火气平白散去三分,他捏着衣摆喘几口气,心思活络起来,小声问:“这衣服是您买给?”
贺作舟发起火,方伊池时被吼蒙,战战兢兢地把报纸抖开,迎面就是巨大铅字——恭祝贺作舟与方伊池喜结连理。
下面还有密密麻麻小字,什酒席订在哪儿,连办多少天。
方伊静方才骂人话股脑涌进脑海,他捏报纸手微微颤抖,半晌突然憋出句:“您甭逗!”
然而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,贺六爷眯起眼睛对他扯扯嘴角,翻手把他往肩上扛,直接走出院子丢车里去。
“六爷……六爷!”
毕竟小凤凰是他好几年前就看中人,拿时兴点话说,那叫“见钟情”,可六爷还是过于自负,总以为只是单纯欣赏,瞧过没当回事,扭头走才后悔。
要是当初带着方伊池跑,他俩说不准连孩子都有!
可世间情爱是最说不准事儿,兜兜转转几年,人是回到他身边,心就难说。
果不其然,方伊池抿唇缩在车厢里,虽胆怯,却硬着头皮慢悠悠地说
“这不废话吗?”贺作舟替方伊池把衣领抚平,又攥住他小手,“就该穿暖和点,瞧你冻,没哪儿是热乎。”
说完,眼角忽然渗出点坏笑:“嗐,瞧这话说。”
“你里头可热乎呢!”
方伊池听,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,后来被六爷摸把屁股,终是意识到贺作舟在说荤话,又气又臊,扭头就往边上爬,可惜六爷手伸就把人捞回来。
“真不喜欢?”贺作舟眸色沉沉,望着他目光里没戏谑,全然都是认真。
“六个屁。”贺作舟带万禄来,不用开车,跟方伊池挤在后排,“要说几遍?是你爷们儿!”
“睡过那种。”六爷凑近他耳朵,不轻不重地咬口,“你不喜欢,直说,不生气。”
“感情没有,大不以后慢慢培养,可你答应你妹妹那叫什话!”
“答应什?”方伊池被噼里啪啦凶顿,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不是让她代替你嫁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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