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穿旗袍还穿裤子?”方伊池压根没想把裙子扒下来。
贺作
“得吧您,”方伊池挺满意现在钩,搁下笔,“不带这逗玩儿。”
贺作舟搂住他腰,贴过去啃薄薄耳垂,舌尖抵着耳洞叹息:“没逗,是你爷们儿,爱怎画怎画。”
方伊池撑着双手,弯腰伏在梳妆台上,透过镜子只能看见贺作舟半张神情莫测脸。他沉默片刻,轻嗔声:“边儿待着去。”
话听着是斥责,实际上语气明显在示弱。
“得,拿你没辙。”贺作舟闹够,走到衣柜边随手翻两下,“旗袍外头披什?”
难怪经理听到他要嫁给贺作舟时会肉痛,难怪王浮生吃熊心豹子胆,会对他心动。
那是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、好这口人压根没办法抗拒诱惑。
尤其是被六爷睡过以后,勾人劲儿好像更足些,青天白日,贺作舟都觉得小凤凰屁股后头裙摆纹路像是着火,紧赶慢赶地往人眼底烧。
六爷忽然后悔默许方伊池穿旗袍。
穿着旗袍方伊池太美好、太艳丽,以往纯劲儿淡几分,偏偏又挤出些湿润润风情。
偷看眼,方伊池仓皇回头,宛如干错事怕被抓包小孩儿样面红耳赤。他强迫自己不去再看六爷,而是定神将细细毛笔蘸上饱满胭脂,然而颜料还未上脸,他就闻见股好闻花香。
和他自个儿用那种勾兑颜料不同,贺六爷准备,是把凤仙花捣碎挤出来汁。
以前饭店经理想让服务生染指甲,喊人种过两三回,但客人们大都不喜欢,后来便作罢。
方伊池曾经偷偷摘过几朵带回家,方伊静很喜欢玩儿。
想到方伊静,他眼底光渐渐熄,捏着笔手猛地颤,抖落滴血似汁。
方伊池认认真真地思量几分钟,指挥贺作舟把镶珍珠墨色厚坎肩拿出来。
他甚少穿得这华丽,有些窘迫地站在屋前,忐忑地扯着裙摆,晃腿试旗袍开衩有多高。
“跟你撂个底。”贺作舟冷眼瞧着,止不住地哼,“就这回,你要是再敢大冬天穿旗袍,打断你腿!”
方伊池低头扯裙摆,头也不抬地答:“六爷,您给做这身旗袍就是冬天穿,料子厚呢。”
“合着料子厚,你腿上就不用穿裤子?”
贺作舟掌心出汗,他步步走到方伊池身后,看他微微挑起眉。
小凤凰不知六爷心中涌动情丝,兀自懊恼:“几日没画,手生。”
想当初他帮阿清点痣,次就好,如今给自己画钩,竟然偏回。
“帮你?”
方伊池听就笑,肩膀顿顿地耸动,捏着笔手却四平八稳地在眼角迅速抹,霎时,整个人都鲜明起来,仿佛春梅绽放,眼角眉梢泛起春意。
身后传来金属碰撞脆响声,贺作舟已经在扣皮带。
方伊池强打起精神,撩起眼皮,凑到镜前,借着窗外白晃晃光往眼角画钩。
贺作舟刚巧扭头。
方伊池倾着身子,露出被布料勾勒得完美细腰。他能在饭店干这些年,脸自是不必说,身段却更美,尤其是穿上对男人而言本该不合适旗袍,多种无论是哪种性别都无法遮掩光彩。
甜而不腻,媚而不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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