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时局勉强算得上安定,于是早已销声匿迹训鹰人再次出现在北平城里。
六爷年幼时,也曾有过只凶猛海东青,养好些年,后来跟他上战场,立过战功,最后死于熊熊战火之中。
好海东青是能听人吆喝、救人性命,贺作舟想送给方伊池只,也算是提前置办聘礼之。
是,尽管方伊池家里除妹妹,没有任何长辈,贺作舟依旧在费尽心思地置办聘礼。
起先万禄提议,干脆去山里打匹野狼,关在铁笼子里直接送到方伊池面前,多威风!
“那是自然!”严仁渐好不容易写好药方,递给候在旁万福,“他这种情况再喝酒,那就是往伤口上撒盐,到时候又是烧,又是吐,心疼不死您啊?”
贺作舟皱皱眉:“那就没点见效快药?”
“有啊,西药。”严仁渐耸肩表示自己尽力,“药性强,怕您太太撑不住。”
贺作舟叹口气:“慢慢养是吧?”
“对咯,不是什大病,慢点治也至多周事儿。”严仁渐边说,边打个哈欠,“吃食上,您上点心,不要太荤太油,别没有忌口。”
“昨儿黑间还好好呢,怎睡觉就成这德行?”
“伤风都是不知不觉。”严仁渐头也不抬地开药方,“你们昨天出门吧?您太太要不是吹风,要不就是遇上得伤风人染上病毒。”
昨儿方伊池和贺作舟去不少地方,尤其是烧香那会儿,到处都是人,说不准还真是染上。
烧得稀里糊涂方伊池突然翻个身,把脑袋枕在贺六爷大腿上,抽搭搭地要糖吃。
他好多年没病过,因为家里穷,不敢病,就算真哪里不舒服,也强忍着,熬着熬着就过去。
贺六爷气得七窍生烟,说你个小兔崽子,想吓死小凤凰?
万禄连忙打岔:“六爷,海东青怎样?”
“正好前些天,有人送只海东青给您。”
“海东青好啊。”贺作舟眼前亮,拍板道,“就送海东青。”
就聘礼而言,光海东青是远远不够
贺作舟将医生嘱咐记下。
严仁渐没事干,又舍不得北厢房温暖壁炉,便往窗户外望眼,没话找话:“来路上见万福拎着个大鸟笼,里头是什?”
“海东青。”贺作舟小心翼翼地将方伊池重新塞进被子,“刚逮住,还没熬呢,想送给小凤凰给他逗闷子,他倒好,看都没看眼,直接病倒!”
海东青是捕猎好手,以前皇帝还在时,四九城里达官显贵爱养不在少数,春天还会带着自家海东青去捕猎。
后来时代变,以前亲王府邸成富商宅院,养海东青传统虽然保留下来,但外敌入侵加上匪患不断,哪有人再去折腾鹰隼这类玩物?
如今跟六爷,心里有依靠,病也跟着来。
“吃什糖啊?”贺作舟看不过去小凤凰受苦,又去催严仁渐快些开药方。
严仁渐也是有苦说不出:“六爷,今儿伤风感冒要是您,连方子都不用开,直接打二两烧刀,您喝,从里暖到外,睡觉就能好。”
“可您太太不成。”严仁渐摆弄着手里钢笔,打个哈欠,“他身子骨弱,前些日子还吐伤胃,得小心着开。”
“他不能喝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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