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里是什凤凰啊?他就是只野麻雀,在梧桐枝上蹦蹦跳跳,嘚瑟没两天,现原形。
总是被拒绝,方伊池也没**。他翻回床内侧,乖乖地
忒腻歪,被他臊惯贺作舟甚至有点受宠若惊。
不对劲儿,上回小凤凰笑眯眯地卷烤鸭,卷完就提休夫。
贺作舟瞬间警惕,原本想回答“该怎说就怎说,过得再苦也得治病”,话到嘴边,硬生生憋回去,狐疑道:“那当然不落忍。”
“……日子都那苦,还告诉人家这,不是上杆子揭人家伤疤,让人家难过吗?”
方伊池听得苦笑连连,他猜得果然不错,贺六爷知道他得白喉,不忍心说出真相,到现在还瞒着呢。
方伊池吭吭哧哧半晌,幽幽道:“先生,如果个人得重病,没几天好活,您会告诉他实情吗?”
“什实情?”
“就是病情啊。”
贺作舟听得云里雾里,把身边人想圈,除得伤寒小凤凰,愣是没想出得重病人,再往方伊池身边想,倒是想到个方伊静。
难不成方伊静从协和转到陆军医院,把方伊池吓着?
雪白床幔在黑暗房间里缓缓飘动。
以前六爷睡时都把它们扔到床顶,这几日方伊池病着,又总想着行家法事,六爷便把它们放下,以防端药进来下人瞧见不该看东西。
小凤凰看见,心里有数,知道自己太过黏人,硬着头皮装没看见,照例行素。
如今贺作舟背对着他躺着,模糊背影被窗户外光映出朦胧边,在夜色里格外温柔。
方伊池把脸贴在六爷后背上,手指颤颤巍巍地顺着腰线往上溜达。
只可惜六爷隐瞒得再好,也想不到他拿到药方,早就知道病情咯。
方伊池越想越难过,枕着贺作舟胳膊试图摸黑扯掉六爷身上褂子。
奈何六爷身上衣服也是瑞福祥手笔,做工精良,他扯得满头大汗,也没能把纽扣拽开几颗。
夜色沉沉,方伊池攥着衣衫手火辣辣地疼,他轻轻地喘几口气,颓然栽回去,发现自个儿什也做不。
勾六爷不成,主动黏糊上去也不成。
而方伊池眼巴巴地等半天,没得到回应,急得在六爷怀里焦急地扭。
贺作舟被他撩得头皮发麻,抬手对着小凤凰屁股来巴掌。
“先生……”方伊池消停,趴在贺作舟怀里哼哼,“您倒是说啊,如果身边有这个人,他过得特别苦,您忍心告诉他病情吗?”
小凤凰放开,撒娇就越发自然,他抬起条腿,跨坐在贺作舟腰上,俯身亲亲六爷冒出胡茬下巴,被扎得浑身抖,再锲而不舍地亲耳朵根。
他动作像亲人鸟雀,会迟疑地把脑袋凑近主人掌心,再用毛茸茸脑袋与之厮磨。
贺作舟忍又忍,觉得小凤凰表现太过反常,像是误会什,可纵观这些天相处,六爷又实在是寻不出端倪,只好先把方伊池手指握住。
方伊池烧还没退,体温有点高,手指湿湿热热,在贺作舟掌心里挣扎。
他还没爬到先生怀里呢!
方伊池觉得今夜又没亲热机会,委屈地用脚背蹭贺作舟小腿:“先生。”
“你到底想嘛呢?”贺作舟翻个身,让小凤凰枕着自己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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