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他身后万福和万禄暗暗对视眼,把这话记下。
“再有,方伊静。”方伊池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,像是在心头剜块血淋淋肉,“你是不是以为,把你关在这里
六爷真够可以,为关住方伊静,竟然特地派当兵来装医生。
不就是怕他被逃出去妹妹纠缠吗?
而方伊静没得到回应,心下惊恐,生怕方伊池真狠下心不管自己,连忙甩着头拼命哭号:“哥,是你妹妹啊!”
“你……你怎能因为嫁给六爷,就把关在医院里呢!”
“是,原先是想嫁给六爷,可四九城里哪个女子不想嫁给六爷?嫉妒过你,可你不是已经成为贺太太吗?”方伊静像是条毒蛇,危险地吐着信子,见方伊池没有搭理自个儿意思,干脆狠毒道,“哥,贺家全是体面人,要是被别人知道,你把亲生妹妹关在医院里,外面会怎说?”
方伊池手从门把手上跌落,重新揣进手焐子。
他后退步,垂着眼帘沉默半晌,再面无表情地吩咐万禄:“把门给踹开。”
万禄二话不说,直接上脚踹门。
砰声巨响,病房门应声而开。坐在病床上方伊静瞪着哭红双眼望过来,继而发出惊喜尖叫声:“哥!”
方伊池没动。
”,只谈天说地,不卖身,可服务生终究是服务生,没哪个熟客会天天泡在饭店里。
当熟客不在时候,方伊池还得去照顾旁客人。
他上早班,服侍宿醉客人起床,去舞池陪色眯眯客人跳舞,还要时不时穿上戏服,登台唱上首颇具讽刺意味《苏三起解》。
苦也就苦,方伊池不介意,就算方伊静不领情,他救下条性命,也全然不会为曾经付出后悔。
可如今方伊静却说,她压根儿没病重,只是不好好吃那些方伊池拿尊严和性命换来药罢。
“贺老爷子绝对会逼着贺六爷休您!”
哟呵,这威胁换之前小凤凰听见,准慌,可现在小凤凰是觉得自个儿没几天好活小凤凰,除能直接威胁到贺作舟话,旁没什能动摇他心。
“休夫啊……”他勾起唇角,自嘲地笑笑,“倒巴不得他休!”
休他,再去娶个好人家姑娘,别成天惦记着短命凤凰。
“可人六爷不肯啊。”方伊池慢吞吞地呢喃,“也不想撒手。”
方伊静神情微变,显然想到刚才自己说过话,面色又青又白,可她觉得方伊池必定心软,便拼命挤出几滴泪:“哥,救!”
“他们不让出院,绑着,还说得精神病!”
方伊静边说,边试图挣开医生手。那些按着方伊静医生谁也没有抬头,若是细看,还能瞧见他们白大褂下军装。
原是当兵。
方伊池酸涩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涌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甜。
方伊池手搁在门把上,里头时不时传来方伊静抽泣声。
“就是看哥赚钱容易……”
“如果他知道病好,肯定不会再去当服务生,到时候没有钱用怎办?”
“他给自己买那多漂亮旗袍,肯定还藏着更多钱,得……得让他在饭店继续当服务生,否则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!”
医院走廊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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