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方伊池你消停两天不成吗?
…………
然而话到嘴边,就剩寥寥数字:“想你想。”
方伊池仰起头,像猫似,颤颤巍巍地凑到贺作舟颈侧,羞涩又含蓄地亲亲。
那触感不比雪花融化来得鲜明,贺作舟却觉得有子弹穿过胸膛,整个胸腔都在震颤。
坏,小凤凰肚子里有孩子,这巴掌打得会不会太重?
方伊池哪里知道贺作舟担忧,他还巴不得先生再打几巴掌呢。分别这些时日,他什都想,就连那累死人家法都想。
他将脸再次埋进贺六爷颈窝。
可能赶得太急,方伊池在贺作舟肩头闻到北平风雪气息。
干涩又冷硬,却成他多日来唯体味到暖意。
于是贺六爷骂路嘴到方伊池面前,憋出来全是好话:“嘛呢?快到你爷们儿这来。”
方伊池如在云端,恍恍惚惚地往前蹭两步,被马喷脸热气,终是如梦初醒。他眼底沉寂许久光瞬间被点亮,攥着酒杯蹿到马下,不等贺作舟伸手,就激动得蹦起来,吊在马背上,费力地往上蹬腿。
“小祖宗!”贺作舟差点被方伊池吓死,连忙伸长胳膊把他捞进怀里,“真他妈有能耐!”
“骑过马吗你,没骑过你瞎蹦什?”
乍重逢,又是好顿骂。
马蹄扬起灰尘缓缓飘散在冷风里。
贺作舟嗤笑声,扣在枪栓上手指不耐烦地动动。
“六……贺六爷……”方正北吓丢魂,手里酒壶啪嗒声跌碎在地上。
贺作舟从鼻子里挤出声冷哼,暂时放过他,目光迫不及待地落在方伊池身上。
方伊池刚揉完眼睛,眼尾猩红,像是垂泪,瞧得贺作舟心抽抽地疼。
方伊池嘴唇嚅动几下,贺作舟几乎已经听见他说“喜欢”、说“爱”、说“思念”、说“离不开”,可当小凤凰真开口时,说只是:“先生,好困。”
贺作舟磨着后槽牙,把肩头披风扯下来裹在方伊池身上:
方伊池揪着贺六爷衣领,抽抽噎噎地问:“您嗓子怎劈?”
涌到嘴边话硬生生被贺作舟咽回去,因为他瞧见方伊池发红眼眶。
那瞬间六爷想说话多去。
——来逮你这只吃饱撑凤凰。
——你特肚子里有种。
方伊池将脸埋进贺作舟颈窝里,温温热热片,就像是他心,满满当当全是爱意,被骂也不难过,反倒收紧环在贺六爷腰间手,撒起娇:“骑过。”
“净瞎扯。你梦里骑过?”
“不是梦里。”方伊池耳朵红得滴血,呢喃,“在……在先生腰上骑过。”
“……”贺作舟默半晌,咬牙把身体里热意压下去,抬手给他屁股巴掌,“小挨刀,你给等着,今晚就把你屁·股·操·开花。”
打完又慌张地收手,扭头去找严仁渐。
不过几日工夫,他脸就瘦圈,连下巴都尖,贺六爷握着枪手发起抖。
他看不得小凤凰吃苦。
人方伊池跟他,就该天天过好日子!
而方伊池揉完眼睛,眼前先是浮现出片晃动光影,他呆呆地望向马背上男人,模模糊糊觉得撞进汹涌波涛。
贺作舟心软:嗐,这凤凰看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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