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方伊池随之冷静下来:“先生。”
贺作舟收敛情绪,定定地望向他。
方伊池张张嘴,起先像是忘如何说话,个字儿也憋不出来,但很快他就找到自己声音:“要呢。”
轻轻浅浅两个字在方伊池嘴皮子上逗留会儿,很快就轮到贺作舟去咀嚼。
“小凤凰,没逗你,”贺作舟按着他躺在床上,哑然失笑,“真问过严贱人。”
还好贺六爷说话前抱住小凤凰腰,否则这凤凰得吓到头撞在床柱上。
贺作舟感受到方伊池战栗,哭笑不得:“先前不还哭着喊着要生吗?”
他颤颤巍巍地答:“那能样吗?”
说是码事,真怀又是另码事,到底是个爷们儿,乍听自己肚子里已经有孩子,谁能安安生生地接受?
“怕?”贺作舟嘴角笑意淡,仔细瞧方伊池面色,“怕,咱就不要。”
贺作舟被方伊池突如其来乖巧逗乐:“哟,这会子就让说?”
他点点头。
“得,再不说自个儿也得憋死。”贺作舟牵起方伊池手,带着他去摸肚子。
方伊池不明所以:“胖。”
“再想想。”贺作舟忍着笑意逗他,“为什胖?”
完。
这凤凰憋狠,赶着在他面前发泄呢!
方伊池自顾自地嘀咕半天,毫不意外地还是没得到回应,不免沮丧,坐在被子上揪衣摆上线头。
他早料到先生不会轻易原谅自己,却还以为撒撒娇就能回到从前,实在是太天真。
方伊池还没想完,唇角忽而热。
是在船上,夜深人静,船舱摇晃。贺六爷抽着烟把严仁渐从床上拎起来,问他男人怀孕到底有多危险,假若没有完全把握,这孩子不要也罢。
原本听着波涛声昏昏欲睡严仁渐,被惊得差点栽进江里:“六爷,
“不要?”他还是抖。
“嗯,”贺作舟将方伊池抱得更紧,嗓音干涩,“不要,什都不要,就要你。”
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他渐渐回过神,抬腿对着贺六爷膝盖就是脚,又哭又笑,“先生说什胡话?”
贺作舟怎可能被方伊池那点力度踢疼,却还是装作受不模样翻个身:“小祖宗,只要你还不好?”
当然是好,不管是不是哄人话,小凤凰都感动得塌糊涂。
“吃得好。”
“好什好?”贺六爷没想到小凤凰还不开窍,没忍住,呛回去,“人万福都跟说,你成天这个不吃,那个不吃,还吃得好……你做梦吃得好?”
“不合胃口而已。”方伊池不服气地呢喃,“等回北平,吃给您看。”
“甭等,你现在就得给好好吃。”贺作舟撒手,转而把他拥在身前,“小祖宗,你现在可金贵。”
“你肚子里还有种呢。”
贺作舟脸近在咫尺,漆黑眸子里全然是他读不懂无奈。
“先生?”方伊池怔怔地回吻。
他俩如互相试探野兽,你亲亲,亲亲你,最后同倒在床榻上,相拥着喘息。
“惯你这个臭脾气,”贺作舟掌心在方伊池后背上来回抚摸,“就不能让好好说句话?”
贺六爷嗓音比白日里沙哑,平白添几分温柔。他心稍定,乖乖地应声:“好,先生您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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