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梦见自己被退婚那天,迎着众人嘲笑回到住处,原以为要被逼着接客,第二日却多位从不露面客人。
这位客人不仅掷千金,还温和儒雅,他们交流仅限于信件,字里行间情意缠绵。白鹤眠如饥似渴地扑上去,哪怕后来被强行捆上花轿,也不忘带上他们定情信物——块普普通通雨花石。
白鹤眠忽然找不到那块雨花石,他自梦境坠入现实,汗津津地从床上爬起来,发觉自己躺在“马匪”屋子里。
窗外漆黑片,白鹤眠伸长胳膊在床头摸索,好不容易找到灯,打开后,入眼先是暖黄色光,继而是床边翠绿色屏风。屏风上松柏青青,其间白鹤盘旋。
这不像是个马匪该有品味。
但封老大死后,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,都说长兄如父,没大哥,还有二哥,封老三对兄长到底是敬畏。
尤其是……
封老三目光在二哥腿上晃圈,叹口气,翻身上马,回到队伍前不甘心地回头望眼。
火光笼罩他年轻面容,封老二眉心微蹙,到嘴边话尚未说出口,封老三就收回视线,头也不回地走。
连绵至山脚下火光接二连三地熄灭,封老二神情反倒难看起来。
,带毒糖,沾上就戒不掉瘾。
封老二也说不清白鹤眠到底哪里好,估计所有奔着他花魁名头去看男男女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但只要看他眼,哪怕难生喜欢之情,也会心悦诚服地道句“原来如此”。
白鹤眠条腿被封老二托着,条耷拉着,红色皮鞋晃晃悠悠,线条流畅小腿连着脚背在封老三眼前晃来晃去。
想不动心也难。
“二哥,和白少爷有婚约。”封老三干巴巴地挤出句话。
金陵城外有马匪不是天两天,他原本要嫁进去封家,多年前剿过回马匪,折进去个封家老大,后来老二顶上,据说又伤腿,成残废,如今就剩个封老三,勉强算得上四肢健全。
而马匪中不乏头脑灵活、颇有学识师爷,若是他被这种人绑,更无逃走可能。
别看白鹤眠想得很多,现实中不过眨眼工夫。
他找到自己皮鞋,踩上去,趿拉着往屏风后走。他做好撞上人准备,哪知道屏风后是狭长走廊,直通灯火通明堂厅。
白鹤眠站在屏风后看半晌,隐约觉察
“二爷?”下人凑上来,殷勤地递擦汗帕子。
封老二没接,伸手摸白鹤眠额头,滚烫!
怪不得睡不安稳还醒不来,白小少爷都要烧糊涂。
封老二取下鼻梁上眼镜,将脸轻轻埋进白鹤眠颈窝。
燥热中泛起丝水意,封老二呼吸喷洒在他圆润耳根后,就像是往平静水面投下颗石子——白鹤眠做梦。
“你当着面撕。”封老二托着白鹤眠屁股,把人抱得更紧些。
恰逢他睡得香,主动搂住封老二脖子,于是他俩仿佛对情投意合野鸳鸯,在封老三愤怒注视下,靠得更紧。
“那是不知道……”封老三攥紧垂在身侧拳,想要解释,却终究选择沉默。
封老二冷嗤声,抱着白鹤眠重新回到车上。
他们兄弟俩交锋向来如此,每每针锋相对,总有人忽而偃旗息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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