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……您……”下人瘫坐在地上,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。
白鹤眠起疑心,扭头往楼下走。
这不下楼不要紧,下楼,他也惊住。原本空无人客厅已经变成舞池,天花板上挂着各式各样彩带,茶几成放留声机台子,以前门房正撅着屁股换唱片。
白鹤眠这才意识到,这群不长眼东西当他不会再回来,直接在客厅里开起舞会。
“荒唐!”白小少爷气不打处来。洋楼是相好包下来给他,就算荒废,也不能成为舞厅。
“这晚,谁会看见?”封栖松镜片被雨水打湿,他毫不在意,直直地望着浓稠雨夜,仿佛能透过重叠山峦看见白鹤眠,“开辆车跟着。”
千山喜,以为封二爷改主意,哪知道封栖松后句话紧跟着来:“回来时候,让鹤眠坐。”
说完,骑着马走远。
“二爷!”千山也只好冒雨跟上去。
又道沉闷雷声滚过,,bao雨如注。
“什?”封二爷猛地抬起头,扶着还没坐稳轮椅,再次站起身,“千山,替备马。”
“二爷!”千山连忙伸手来扶,被封栖松推得个趔趄,苦着脸追过去,“咱们坐车吧。”
封栖松抿着唇冲进雨幕,脚步快得连举着伞下人都追不上:“山路如何开车?别说,把马牵来。”
千山阻拦不住,只能恨恨地跺脚,跑去牵马时候路过封三爷房间,又被封老三拦住。
“三爷,是真没空与您说话!”千山生怕封二爷等得着急,喊来两个护院搀住封老三,“您歇息吧!”
他脚踹翻茶几,留声机滚落在地上,发出串沉闷声响。音乐声戛然而止,屋内骤然静下来,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。
“哎,你这人怎回事啊?”
“这是谁带来人?太不讲规矩。”
白鹤眠抱着胳膊冷笑:“你们在家里开舞会,怎不知会声?”
人群中传来反驳:“你开什玩
白鹤眠将湿透外衣从肩头取下,顺手把油灯点上。他来得匆忙,没带下人,原本洋楼里养人没主人都懈怠,听见开门声也不出来迎,他懒得教训,自己冒雨去外头找灯油,如今点上,才看清床上被子都洇水,根本没法躺人。
白鹤眠也不是个挑三拣四,直接卷起衣袖换床被子,换时候听见楼下传来人声,他没当回事,只以为是下人在打扫卫生,后来声音越来越响,还伴随着隐隐音乐声,他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这哪里是打扫卫生?简直像是在开派对。
白鹤眠换身干净长衫,打开门,刚好撞见端着餐盘下人,他还没开口,下人倒是吓得惊叫起来:“白少爷?”
“怎回事?”白鹤眠见她眼熟,便问道,“家里怎这吵?”
“等等……你去哪儿?”封三爷稀里糊涂地往屋里走两步,不甘心地扭头,“哥怎……怎站起来?”
“白小少爷出事!”千山撂下这句话,头也不回地跑。
被留在原地封三爷嘴里念念叨叨,不断地重复着“出事”三个字,等被人扶到床边,忽而跳起,把护院推倒在地,自己跌跌撞撞地冲进雨幕。
与此同时,封二爷已经翻身上马。
“二爷,万被人瞧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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