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睡着你都没回来。”白鹤眠耿耿于怀,“你自己弄是隔靴搔痒,弄……弄……”
“饮鸩止渴。”封栖松淡淡道。
他瞬间怔住,然后鼻尖贴着封二哥颈窝,软绵绵地倚过去。
白鹤眠态度过于直白,封栖松就算明知与他欢愉是昙花现,还是握住滑腻手腕,握住烧起来火。
那瞬间,白鹤眠猛地向后缩去,又慢吞吞地贴上来,他像是溺水人,本能地挣扎,费力地喘息,嘴唇贴在封栖松下巴边,与青青胡茬热吻。
……
“封二哥……封二哥!”白鹤眠经历最初羞涩,在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后,中气十足地喊两嗓子,继而揪着封栖松衣领,急切地凑过去,“你是不是喜欢?”
封栖松空洞眸子里汇聚点微光:“你说什?”
“你喜欢。”白鹤眠笃定。
封栖松放肆地用目光描摹着他轮廓,掌心在纤细腰线上游走,甚至还拂过他夹过自己大腿内侧。
如今封顷竹也回家,封栖松想,他大哥或许很乐意有无数旧日战友相随。
他站在挖好坟坑前,按照风俗,开棺看大哥最后眼。
封顷竹遗容是封栖松亲手打理,身上血污尽数擦去,眼睛也已合上,如今瞧着,竟与活着时无异,仿若沉睡,下秒就会睁开双眼,含笑叫他声:“老二。”
再道:“连你也嘲笑哥哥?”
封栖松看很久很久,直到千山哽咽着提醒:“二爷,时辰不早。”
“起棺!”
整齐划脚步声踏碎寂静,融入山河,封家老二从这刻起,变成和封顷竹极其相似人。
只是封顷竹过于儒雅,封栖松善于藏拙。
他们生于光明,他们泯灭于黑暗。
如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,也如青松翠竹,百炼而弥坚。
然后白鹤眠开始喘不上气,开始哽咽,开始想甩开封栖松手,可惜太迟。
封栖松桎梏着他手腕,笑吟吟地注视着他徒劳挣扎。
他眼里盛着汪泪,恨恨地盯
白鹤眠敏感地哆嗦着,心满意足地哼声。
他以为自己得到答案。
“封二哥,帮你吧。”大病初愈,白小少爷嗓音带着羸弱柔软,“之前……你自己弄好久,帮你,兴许会快些。”
“你如何知道弄好久?”封栖松忍忍,还是笑。
真是听他说什,都好。
他怔怔地将视线从封顷竹面上移开,语调怪异:“总觉得把大哥人留在这里,他会怪。”
千山别开脸,呜咽出声。
封栖松垂下眼帘,鼻翼间满是泥土腥气与,bao雨来临前湿意,他听见自己用最平静语气,说:“封棺下葬。”从那刻起,他便知,白鹤眠于他,已是世间最遥不可及妄想。
因为他答应封顷竹。
求而不得,还求作甚?
直到某天,以身证道,魂归故土,方才不负在世上走遭。
他们走出城门,向西,再向西,在瓢泼大雨落下前,将封顷竹抬进封家祖坟。
那里已歇下无数牺牲警卫队员,是封顷竹生前做主,让他们安眠在这里。
封栖松问过缘由。
封顷竹摸着下巴,苦笑:“活着,未必能让他们报国仇家恨,死……至少让他们有家可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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