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厢房是封家老大曾经住过地方,也是如今二爷歇下地方。
报纸上关于封栖松生死猜翻天,而包扎好伤口封二爷正搂着白小少爷躺在偏房里酣睡。
白鹤眠从医院直昏到家,身上伤口没什大问题,倒是被吓住,又开始浑身发热,说半宿胡话。
千山壮着胆子听几耳朵,差点没笑死——白小少爷在骂封栖松呢!
千山跟封二爷这些年,就没见过有谁敢骂封栖松,还骂得这真情实感,边
封二爷受伤,白鹤眠怎可能毫发无损?
只不过他运气好些,没伤筋动骨,但是身上也多是烧伤和瘀青。
千山鬼哭狼嚎地把白小少爷送到另外间病房,自个儿也被医生按住,处理起腰间伤口。
警察署还在烧,封家波澜却渐渐平息。
*
千山差点冲上去捂他嘴:“哎哟小少爷,不吉利话说不得!”
“可封二哥流那多血,胳膊还……胳膊还……”白鹤眠说不下去,低下头继续抽泣。
何止是胳膊?封栖松腿也受伤。
伤上加伤,怕是要出大事。
深夜医院人影幢幢,封栖松不愿将受伤事情公布,所以进是角落里手术室,连门都关不严,白鹤眠能隐隐听见里面杂乱脚步声和荀老爷子焦急话语。
地找医生……”
“明白。”白鹤眠咬牙点头,头也不回地跑进医院。
他知道荀老爷子是那个给他看病老先生,所以进医院门,就往原先住过病房跑,也是他运气好,刚上楼就见着熟悉身影从拐角晃出来,登时见兔子撒鹰似蹦过去。
荀老爷子乍受到惊吓,好半天没认出白鹤眠来。
他胡乱擦去脸上灰:“荀老先生,求您救救二爷。”边说,边掉眼泪。
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警察署爆炸新闻,比陈北斗儿子被封老三钓上来那天报道得还要热闹。
千山拎着报纸从门外溜达进来,手里端着杯热茶,在暖融融夏风里,呼哧喝大口。
“山哥,”门口护院笑嘻嘻地叫他,“歇着呢?”
“嗯,歇着呢。”千山把报纸往胳肢窝里夹,头也不回地推开东厢房院门。
杂草疯长几天,又被剪,徒留满地青青茬。千山怕鞋被扎穿,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,手里水杯晃出点热水,烫得他骂骂咧咧。
时而要止血钳,时而要纱布。
这要哪里是止血钳和纱布?这要是白小少爷命。
他心心念念封二哥在手术室里快死,他还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翻涌感情究竟为何。
又或者说他早就察觉到,只是恐惧,只是畏缩,只是怕自己陷进去,然后万劫不复,永世不得超生。
白鹤眠痛苦地捂住脑袋,在千山尖叫声里,软软地瘫倒在地上。
荀老爷子听白鹤眠说“二爷”,反应过来:“之前那个爆炸……?坏!”
荀老爷子揪住白小少爷衣袖,反扯着他往外跑。
白鹤眠点也不生气,还催促道:“荀老爷子,您快些!”
他怕封栖松撑不住,怕他腿真瘸,怕好多好多事,怕到兵荒马乱地将封栖松转移进手术室以后,蹲在门前瑟瑟发抖。
白鹤眠扒拉着手指,可怜兮兮地仰起头,问千山:“封二哥会不会死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