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少爷,您别听他!”警卫员疯狂地挣扎,被马匪脚踹倒,闷哼着没声息。
白鹤眠死死瞪着眼睛,嘴唇上全是破碎口子。
他心知自己护不住封二哥,只能点点从棺材上站起来,肝胆俱裂。
陈北斗欣赏着白鹤眠徒劳地挣扎,宛若欣赏逃不出陷阱猎物,等他
“不管死没死……坟都要迁。”陈北斗眼皮耷拉下来,声音被寒风模糊成冰冷呼啸,“白小少爷,让让吧。”
“看谁敢!”白鹤眠把抱住墓碑,任凭千山如何拉扯,都不肯松手。
奈何马匪人多势众,白鹤眠个人,终究拦不住十几双手。无论他怎推搡,尘封棺木还是被挖出来。与之同被起出来,还有封顷竹棺材。
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腥臭味,还有棺木腐败气息,白鹤眠瘫坐在墓碑前摇摇欲坠,脑子里乱哄哄,什声音都有。
好似封二哥在跟他说话,又好似未出世孩子在啼哭。
封二哥直没传来消息,本该被剿马匪却突然出现在金陵城外……
“做什?”陈北斗哈哈大笑,“小少爷,你该问问,你和封栖松在洋楼里,做什!”
又道惊雷劈在白鹤眠耳畔,他再也绷不住,惊惧地望向陈北斗。
“给你下药,你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,是因为谁?”陈北斗从袖管里掏出副已经被踩碎眼镜,放在掌心里,饶有兴致地把玩,“你真当信封栖松死讯?”
白鹤眠冷汗涔涔,扶着封栖松墓碑,仍止不住地往地上滑。
不信陈北斗话。
“封老三不想去剿匪,没什理由,就是怕死。”陈北斗笑笑,“白小少爷,怕死不是什可耻事情,你也别太怪他。”
这话就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白鹤眠反问:“陈副司令,您也怕死吗?”
陈北斗欣然点头:“为什不怕呢?白小少爷,你知道为那个司令位置,等多少年?等到儿子都死,封家人还没死绝!”
他已经没个白家,不能再没封家。
念及此,白鹤眠浑身哆嗦,指甲在墓碑上抠出五道血痕,忽然,bao起,疯似扑到封二哥空棺上:“看你们谁敢开棺!”
“白小少爷,”陈北斗站在土坑前,望着灰头土脸白鹤眠,叹息,“何必呢?”
“你给滚!”
“滚?”陈北斗随手扯过个被抓住警卫员,用枪抵着头,威胁道,“白小少爷,你要是不让开,就枪崩他。”
他说:“封二哥就是死……你究竟想怎样!”
“行,你说死就死吧。”陈北斗把眼镜随手扔在地上,狠狠地踩上去。
咔嚓。
碎掉,也是白鹤眠心。
陈北斗招手,马匪蜂拥而至,他们不怀好意地注视着白鹤眠身后墓碑,浑浊眼睛里弥漫着恶意。
“……有封家人在,这个副司令位置就得坐下去。”
“……你说,怎可能甘心?!”
陈北斗说到这里,,bao露出所有阴暗欲望:“白小少爷,如今是什情形,你也看见。别怪狠心,要怪,就怪封家人没活得长命!”
“你……你做什?”白鹤眠强自镇定,背在身后手却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。
他有不好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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