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公馆是季老爷专门给儿子在城中搭宅院,离商会近,还靠着码头,是天津城数数二宅邸。
伊默跟着季达明没走到后院便已晕头,认不出几进几出,也分不清几乎模样门,扒着指头犯迷糊。
季达明瞄伊默眼,明知任谁也不能眼就记住,却还是带着伊默往深处走:“别急,住久就认得。”
伊默茫然地点头,捏着季达明衣角嘀咕:“有阁楼吗?睡那里就成。”
他心尖微颤,咬牙指着房梁反问:“哪里有阁楼?”
可惜伊默还是说出孟泽名字。
风在院中呜呜地吹,季达明扶额叹口气,他好不容易见着伊默,自然是抱着相伴到老念头,若是重蹈覆辙,岂不是白白浪费重生机会?可现在孟泽并未做任何错事,季达明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伊默以为他生气,低头抠着碗沿瑟瑟发抖。
上世季达明让孟泽住在公馆里,与伊默道,都在商会做些闲职,如今他却不敢,左思右想,叫住往门外走李婶:“老宅那边还缺人手吗?”
伊默见事情还有转机,立刻竖起耳朵心急如焚地听。
“看来手艺还没退步。”李婶笑得合不拢嘴,“赶明儿再腌些。”
季达明顺着李婶话说下去:“是,公馆人都爱吃。”
“要是那根筋陈五,倒真信您鬼话。”李婶走到伊默身边,揉揉他脑袋,“孩子,多大?”
伊默放下碗,乖巧答道:“上个月刚十七。”
“真小。”李婶倒吸口凉气,“还有家人吗?”
“走廊也成……”伊默仰起头顺着他手看,继而犹犹豫豫地说,“要不靠着门睡?有屋檐不怕下雨淋。”
季达明将伊默拽到身侧,气恼不已,像是被前头那些商量惹恼:“你与同屋。”他说得不容拒绝,吓得伊默捂着脑袋发怵。
“不乐意?”季达明见
“缺,老爷前几日还说院里人少,点都不热闹。”李婶坐在门槛边淘米,“其实他就是想让您回去住。”
季达明忽略李婶后半句话,拉住伊默手打商量:“商会那边有你就够,你问问孟泽愿不愿意去老宅帮工,除离公馆远些,吃住同样是不用愁。”
伊默只求温饱,哪里会拒绝,捧着季达明手个劲儿地道谢,而季达明望着面前这张略显苍白脸,越看越痴,竟俯身慢慢凑过去作势要亲。
伊默毫无察觉,笑眯眯地踮起脚:“季先生,咱们什时候去商会?”
此时季达明嘴已经快碰到伊默额角,闻言猛地直起腰咳嗽:“不急,先带你认公馆里屋子。”
“没,是孤儿。”伊默话说半,忽然望向季达明,“季先生,还有个朋友,比小几个月……”
季达明脸上零星笑意消散,恨意从心底喷涌而出——他被重逢喜悦冲昏头,竟忘孟泽这茬事。
说起来孟泽算得上伊默半个弟弟,与后者样,都是流浪孤儿。季达明捡来伊默后自然不能让爱人弟弟流落街头,便把孟泽也接进公馆,然而他前世死时方知伊默是被孟泽害死,哪里还肯再犯同样错?
伊默见他犹豫,慌忙解释:“季先生,朋友很乖。”
“你朋友叫什?”季达明尚存丝希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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