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季达明心疼伊默还来不及,哪里还肯他累着,“瞧把你热,脸上点血色都没有,可千万别中暑。”
伊默坐在地上笑:“不热,拿季先生工钱就得认真干活。”
“那也要歇歇。”季达明站起身,见陈五拿瓜来,连忙招呼伊默吃,“吃完西瓜再忙也是样。”
“甜得不得。”陈五殷勤地递给他,“昨晚搁在江水里泡宿,凉丝丝,现在吃最解暑。”
季达明本已让伊默拿片瓜,闻言突然伸手阻拦:“太凉,伤胃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季达明拉伊默回来继续坐着。
伊默却坐立不安起来:“不成,那批货有问题。”
季达明只好叫陈五来开车,带着伊默同往码头边去,他仗着自己是重生过人不把事情往心里去,伊默却抱着账本和流水看路,到码头更是头扎进货物堆里查得灰头土脸。
码头上工人畏惧季达明,溜边站在路边不敢动。
季达明怕伊默伤着,跟在这人屁股后面喊:“慢点跑!”
李婶粥熬整夜,此刻灶台底下还冒着零星火苗,季达明掀开锅盖,浓浓水雾扑面而来。伊默躲在他身后伸长脖子嗅,又被热浪烫得缩回去。
粥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,季达明拿着长勺在锅里搅搅,呼吸间都是清香,他盛点在碗里给伊默尝:“慢点,别烫着。”
伊默小心翼翼地捧着碗,吹几下才敢喝,刚尝到就笑得眉眼弯弯:“好喝。”
于是季达明接过空碗,盛满,再和伊默坐在门槛上吹穿堂风。
李婶在院中遥遥地喊几句:“坐那儿像什话?”
伊默神情顿时夸,委委屈屈地望着他:“季先生,说好吃完药就有瓜吃……”
“可这瓜太冰。”季达明话到嘴边,看着伊默失望神情立刻心软
伊默嘴里叼着只铅笔含糊地应,手脚并用往货箱上爬。
载满货物船不停地进港,日头逐渐毒辣,明晃晃光照得人摸不着北,季达明实在舍不得让伊默在大太阳底下站着,三两下爬到货箱上把晒得晕乎乎伊默抱下来。
码头边没什阴凉地方,就棵树,树荫还小,季达明脱衣服举在头顶替伊默挡太阳,陈五捧着个西瓜大老远就开始叫唤:“少东家,吃瓜吃瓜!”
季达明从账本后头撕下几张纸拿在手里当扇子,边给伊默扇风,边提高声音回答:“切好拿过来!”
伊默正捏着铅笔擦汗,听见有西瓜吃,高兴得顾不上累,缠着季达明说刚刚查货结果。
伊默闻言想要站起来,季达明伸手将人按回来:“没事儿,怎舒服怎来。”
“季先生,和你住在起真好。”伊默靠在季达明身边动动脚,在泥地上留个浅浅脚印,“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。”
季达明闻言将嘴里粥咽下去,定定地望着伊默:“以后绝不让你再饿肚子。”
他说得认真,伊默听转头笑起来,喝口粥,继而把脑袋靠在季达明肩头:“信。”
这两个字让季达明心狂跳不已,仿佛得到认可,他囫囵喝完自己粥,不知如何表达心里感情,便伸手搂着伊默肩坐着,谁料伊默忽然腾地蹦起来:“季先生,可不得,咱们今天要去码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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