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
吗？”季达明就着粥吃几口饼，心思全在伊默身上。
伊默点点头：“婶说
胃不好，最多吃两张饼。”
“她说得对。”季达明夹两颗花生米到嘴里，“在你胃没养好以前，不许瞎
“你先去吃早饭，还要找些东西。”季达明又倒杯茶给伊默喝，这回伊默只喝小半杯就足，他便收回手催这人去找李婶，“记得别多吃煎鸡蛋，你胃不好，容易难受。”
“晓得。”伊默把扫帚放在墙边笑着跑走。
季达明望着伊默
背影出神，等院里人全走干净，他才从屋里出来，拿着伊默用过扫帚扫银杏树下落叶。
可越扫，落叶越多，季达明仰起头看枝繁叶茂树叉，树叶随风哗啦啦地摇摆，他拄着扫帚愣神，想起伊默便
发而不可收拾，觉得对这人再怎
好都是不够，再近亲也害怕分别。
他只有碰上伊默才这般优柔寡断，患得患失。
伊默眨眨眼睛：“货物不是清点完吗？”
“也对……”季达明好笑地摇头，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，“那就去商会吧，说不定你念信，咱们又能有新发现。”
伊默轻声答应，继而抱着被子盯着季达明衣袖上水印发怵，那是他睡时流口水打湿。
季达明换下睡衣，见到水痕忍不住勾起唇角：“昨晚梦到什？”
“糖藕。”
“达明，咱们能这样好好地过辈子吗？”
“能。”季达明当伊默说笑，“爱你，自然能好好地过辈子。”
伊默呼吸急促几分，像是要反驳，但最终说出口却是：“达明，今年雪下得真大。”
“……达明，明天你带道去码头吧。”
“……达明，你在写什？”
“季先生？”伊默声音伴着风吹过季达明耳廓。
“来。”季达明将扫帚靠在树干边，“小默，这就来。”
“快来。”伊默扶着门等他，笑吟吟地伸手拉季达明胳膊，“李婶烙韭菜饼，可香。”
韭菜饼不是什稀罕玩意，用调好米糊兑上韭菜叶子，浇在热锅里眨眼就是张薄薄面饼。
伊默拉着季达明手跑回桌边，将李婶烙好饼夹到他碗里：“香呢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指引，伊默竟也梦见糖藕。
季达明眼眶发热，站在镜前咬牙将纽扣颗颗系紧：“这季节没有藕，等天冷下来，带你去买。”
伊默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点头，将蚊帐系好，终于记住在哪里洗漱，不等季达明开口就跑开。
李婶起个大早在院中扫落叶，伊默洗完跑过去抢扫帚扫地，季达明推开卧房窗，见伊默热得满头大汗，忍不住把人唤到窗前：“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季先生。”伊默就着季达明手喝满满大碗茶，“咱们什时候去商会？”
季达明起先还耐心地回答，后来只当伊默在撒娇胡闹，搂着人亲会儿就忙去。
然而现在细想，季达明才明白，伊默有多爱他，心底便有多寂寞。
“小默，小默……”季达明再次叫着伊默名字惊醒。
伊默正坐在床边抱着被子憋笑：“季先生，晓得，原来你爱说梦话。”
季达明起身喝口茶，压抑住心底酸楚，伸手把伊默抱起来：“今天跟起去码头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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