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还好,不过陈五被她打发去城西买胭脂。”李婶满肚子苦水恨不得股脑全倒出来,“这时辰,哪有铺子还开门?”
“来应付吧。”季达明将她扶到椅边歇下,转身将跌跌撞撞下车伊默抱起往院中走,“你先睡,处理些事情。”
伊默垂着头乖巧地应,坐在床上目送季达明离去,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。
残月西沉,风里满是挥之不去燥热。
季达明随手解开上衣最顶头纽扣,再将灯笼摔在地上,明亮火光倏尔腾起,照亮他阴云密布脸。
“听不明白?”季达明面无表情地捏住伊默下巴,心横,作势要不管不顾地亲。
伊默眼角突然滑下行泪:“就是不明白!”
“小默……”季达明慌忙替伊默擦泪。
伊默却已经不哭,勉强勾起唇抱他手臂:“咱们吃饭去吧。”
季达明拗不过伊默,阴沉着脸离开商会,随便寻家馆子食不知味地吃,待天色昏沉,他顾及伊默眼睛,匆匆开车往公馆赶。
低头望进伊默湿漉漉眼睛,情不自禁地将手伸过去。
蝉声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殆尽,季达明眼里除伊默,什都没有。他用指腹温柔地抚摸伊默湿软下唇,用目光急切地描默清秀眉眼,恍惚间已俯身逼近那张因为紧张而抿紧嘴。
或许这个吻会把伊默吓跑,可季达明已经忍不住,他爱伊默甚过切,亦可为他抛却切,这份爱世俗伦理与纲纪伦常皆不可挡,唯能阻拦,大概就是伊默抗拒。
可伊默没有拒绝,甚至踮起脚尖。
季达明心蜷缩成团,又酸又涩,他与伊默分开得太久,久到双唇还未触碰,他自己先打起退堂鼓——小默会不会嫌他吻得粗,bao?会不会喘不上气?若是觉得难受,会不会再也不会接受他吻?
“这月钱还不够用?”季达明视线穿过火光,见那人还站在前堂,冷笑着推开门,“敬你是长辈,从不说重话,要你是旁什人,定要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好歹要叫声姨娘。”
灯笼纸烧没,零星火苗在漆黑院中飞舞,季达明冷漠地望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女子,不置可否地笑笑:“曾以为,你会是弟妹。”
水莲仿佛承受不起这个称呼,捏紧帕子摇
还未进院子,倒先听见趾高气昂训斥。
“大少爷在公馆里,你们就是这伺候?连个人影也见不着,到时候老爷问起来,别怪没给你们求情!”
季达明心里挤压着怒气,摔门下车,冷笑着拎起门堂前灯笼:“您这话说得,跟爹敢骂似。”
李婶闻声惊喜地抬头,抹着泪向他身旁跑:“少东家,你可算回来。”
季达明扶住李婶上下打量:“她有没有为难你们?”
“季先生。”伊默忽然闭上眼睛,将季达明推开些许。
季达明如梦方醒,捏着伊默手腕,哑着嗓子问:“为什把推开?”
“季先生在说什?”伊默移开视线,神情飘忽,“听不明白。”
季达明心底攒起股无名火,将伊默搂在怀里固执地逼问:“为什推开!”
伊默眼里氤氲着水汽,脸上笑又丑又别扭:“季先生说话听不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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